钟声晚想,楚锦宸那么喜欢姜宇,如今生死之间被逼迫,其实也挺可怜的,下这个决定一定很难吧。
正自感叹,忽的听楚锦宸道:“爷爷,我听你的,不会再和姜宇纠缠。”
这话说的干脆利落。
似乎没有半分不情愿,反而像早有此意。
钟声晚诧异的看过去,楚锦宸也正看向他,只一瞬,那双眼似含雾霭重重关山万千。
楚老爷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长期卧床让他肺部感染,这样的咳嗽是家常便饭,严重的时候甚至喘。息困难。
而这一次,似乎尤为严重。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
钟声晚让开位置,楚锦宸亦退到一边。
病床旁的监护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高低起伏的心电图瞬间拉平,半小时后,医生宣布病人抢救无效死亡。
钟声晚从没有这么清晰的直面过死亡。
他能看到病床上楚爷爷蒙上一层灰败的脸,站在床边的楚锦宸呆滞的眼神。。。。。。
一切冰冷而突然。
钟声晚轻声道:“楚哥,你节哀。”
楚锦宸呆滞的眼神有一瞬的波动,看了看钟声晚,点点头:“谢谢,可以帮我通知楚家其他人吗?他们就在附近。”
楚锦宸如今大权在握,楚家以他马首是瞻,并不会发生有些豪门老太爷去世后子孙争夺家产的事。
没有人敢和他争。
只如今爷爷去世,一定希望一家人都可以送送他。
至于为什么让钟声晚通知,没有什么意味,又或者是一种本能,本能的求助,求助中安置自己最后那一点无助。
钟声晚:“好的。”
他退出病房,打电话给楚锦宸的父亲:“楚伯伯,楚爷爷刚才过世了,你们过来送他最后一程吧。”
电话打完,钟声晚看着贺应浓:“浓哥,我们回家吧。”
他不想呆在这里。
贺应浓牵起钟声晚的手。
这是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不存在保暖不到位的情况,但他只觉钟声晚手指冰凉。
索性将钟声晚的手指包在掌心。
两个人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
钟声晚看着满屋子红色,人才活泛点,今天是他和贺应浓的新婚夜呢,即使这个新婚水分有些大。
他歉意道:“对不起啊,浓哥,我。。。。。。”
贺应浓手掌拢了一把钟声晚的发顶:“瞎说什么,跟老公说对不起,还过不过了?去——洗澡换衣服。”
去的当然是被布置成新房的贺应浓的卧室。
至于钟声晚的那一间,六生不知内情,以为还是客房,将客人们送的礼物都搬过来放里面了。
短时间内没法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