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了病还上船,到了京城那边,可能马上就是寒冬,可不是好好养病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恩科虽然会简单一些,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船只在运河上走着,速度不算快,但也比运货的略快一些,离开明湖府的时候,周围还是青青绿色,虽然深秋已至,但江南一带依旧以绿色为主。
随着慢慢往北,运河两岸的风景却变得单调起来,虽说大码头依旧热闹,但在行船的时候,看到大部分时间除了黄色还是黄色,不是落叶就是尘土。
不只是岸边,就连河水也变得浑浊起来,倒是船只渐渐变多,尤其是运量的船绵绵不绝,章元敬这才恍然想起,这运河主要的功用之一,可不就是南梁北调吗?
虽然在未来,北方才是产量大户,南方反倒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限制了农业的发展,但是现在,科技水平决定了,风调雨顺的南方才是产粮大户。
章元敬还记得在他年幼的时候经历过的那一场旱灾,那时候青州几乎绝收,但老百姓靠着山里头水里头的东西,还是撑了过去。
这要是放到穷山恶水的地方,恐怕早就催生出大动乱来,可见无论隋炀帝有多少坏处,光运河这一项,也够让他名垂千古了。
90。科举难
赶路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尤其是走水路,不像陆路偶尔还能停下来歇一歇,看一看不同的风景,在船上待得久了,只会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章元敬两辈子都不晕船,还能在房间里头看看书,他隔壁的书生偏偏是个晕的,从上船那一日开始就吐个不停,光是那干呕的声音就听得让人难受。
好歹是同路,章元敬想了想,还是让余全拿着姜氏自制的晕船药过去,其实就是一些橙皮腌制而成的果酱,吃起来只有一个酸味,偏偏能压住晕船的那股子恶心。
姜氏原本是为了孙子准备的,不过章元敬身体素质不错,一路上硬是没用上。
余全还颇为舍不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家中老主母有一种迷之自信,总觉得姜氏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当然,也可能是章元敬十分尊重祖母,这才影响了身边的人。
虽然不舍得,余全向来不会阳奉阴违,乖乖的拿着橙皮酱过去了,回来的时候还说道:“少爷,隔壁的公子吐得脸色都白了,看着可不大好。”
章元敬听了也有几分担心,说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希望他能好起来。”
也不知道是吐着吐着习惯了,还是姜氏的橙皮酱起到了作用,反正隔了一天,隔壁的学子终于走出了房门,亲自过来表示了感激之情。
这位学子姓安,名从容,字不破,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倒是风度翩翩,虽然连续几日的晕船让他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那股子气度丝毫未减。
安从容介绍自己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我的字是不破不立的不破,而不是从容不迫的不迫,许多人都以为我图省事儿起了这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