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消失地轻易,整个食堂人都快走光了,只有哐哐的清理不锈钢餐盒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嘈杂地回响。
安问迟迟未有动作,了会不知道什么内容的呆,反应过来后,再度勉强逼自己吃了几口后,他起身,面无表情地将这些饭菜倒进垃圾桶,绕路去小卖部买泡面。
卓望道来便利店买水,一眼就看到他白白净净又高挑的前小。
“哟,小。”
他自来熟地勾住安问肩膀,看了眼正在热水机前注水的泡面桶“怎么吃泡面啊,我延哥呢他舍得啊”
安问到现在都没把卓望道跟小时候的哪个对上号,只觉得他讲话奇奇怪怪的没个正经。他嫌弃地从脖子上拿开他手,卓望道没防,手甩下,顷刻间带翻泡面,滚烫的汤哗啦淋下
“我草”
他骂了一声,蚂蚱似的跳开。
泡面桶倒扣在地上,红汤和卷面一地狼藉。
安问捂着红的手,因为不声不响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无视了他。老板娘从柜台后走出“小心点啊,我看看,没事儿吧”
卓望道叫最响,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受害者,拉过他手查看“还行,没事就好。”
卓望道欲言又止,一眼瞥见人群外的安问安静地转身走开。
“喂”
卓望道追上去,拉住安问胳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你手卧槽。”
他震惊地抬起脸“你这个不行,要去校医院处理的,都起泡了。”
安问轻轻地抽出,不敢用力,主要是疼。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卓望道,卓望道试探着“我带你去”
安问点点头。他没得选,因为他不知道校医院在哪里,要怎么看病,需不需要什么班主任的批条,也确实知道这种烫伤必须立刻处理,否则很可能会留疤。
省实很大,校医院是初中部和高中部共用的,最近的路是爬上后山抄小径。卓望道是个体能废物,蹬两步就喘“你跟任延闹别扭了啊”
理所当然地只获得了沉默。
“任延一直记得你呢,不像我,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翻相册都得猜半天才能对上号。”
安问拍拍他手,卓望道不明所以地停下,看到安问冷着脸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闭嘴。”
卓望道恍然大悟地晃点着手指,脑门上灯泡啪地亮了“我懂。”
安问的神情无奈又生气,卓望道“哦哦哦”
连声,“我现在就闭嘴,我现在就闭嘴。”
到了校医院,是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姐姐在值守。不过也就仅限于“看上去”
了,那手法粗暴的,卓望道一围观的都觉得疼了,呲牙咧嘴眉头紧缩的,恨不得能替安问喊疼。
安问皱着眉,没受伤的那只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但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出。
“什么表情啊,很痛吗”
医生姐姐扔下镊子和棉球,瞥了眼卓望道,“他都没出声,瞧你给吓的。”
卓望道快憋死了,心想你没现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吭声吗安问瞥了他一眼,眼神警告,卓望道懂,给自己嘴巴上拉链。
小臂上妥帖地缠了两层透气的纱布,医生又给开了些药油,一边敲键盘,一边叮嘱注意事项和忌口,安问一一记下,她每说一点,他就认真地点一下头。
“听到了吗怎么半天不吭声呢”
医生不耐烦,“确定知道了”
安问只好对她比了句“知道了”
的手语,继而歉意地笑了笑。
“你”
医生讶然之后哑然,满脸歉疚“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我以为你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