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万岁爷传唤他所谓何事。
到了乾清宫,朱祐樘将一本奏章拿给谢迁瞧:“你看看,可有什么想法?”
谢迁一字一句看了,是一道请求选妃的奏章。
万岁爷若想选,还叫他来做什么?
谢迁心中念头一定,便道:“臣以为不妥。”
“为何不妥?”
谢迁张口就来:“这《中庸·九经》有言,去谗远色为劝贤之通,万岁爷如今初登大宝,理因以政务为重,怎可沉迷女色?昔日唐玄宗……”
他说得口干舌燥的,方才说完了。
朱祐樘让近侍给他倒了杯热茶,赞同道:“先生所言甚是。况且先帝去年方崩殂,若以民间之礼论算,合该有三年之忧,先生说是不是?”
谢迁将一口热茶咽进肚里,这万岁爷比他想的还要绝啊,这话一出,三年之内谁敢再提选秀之事?
“万岁爷所言甚是。”
回去谢迁就依照万岁爷的意思,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写了一本奏疏,大意只有一个——拒绝选妃。
谢迁的奏疏一呈上,就立刻由司礼监批红,转交礼部会议,统一意见之后,通过存档。
三年之内不谈选妃之事就这么定了。
前朝发生的风波,张羡龄一无所知。朱祐樘怕她多想,将消息瞒得死死的,一丝风都没透露。
张羡龄是当真没察觉到,在她琢磨宫人养老规章的时候,宫斗的苗头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第48章
选妃之事悄无声息解决了,但朱祐樘还是有些苦恼。
因回绝的奏章里才用了三年守孝的借口,为显心诚,笑笑的生辰又不能大办了。
这日夜深人静,朱祐樘轻描淡写道:“父皇故去未满周年,你的生辰怕只能委屈一点。”
张羡龄正在灯下做计划,闻言,抬起头来:“这有什么?我本来就不喜欢太热闹,人多了,唯恐不自在。生辰只要你陪着过,哪里谈得上委屈。”
宫灯投下一片淡黄的光,因被轻纱灯罩所过滤,显得格外柔和。瞧着朦胧灯影里的笑笑,朱祐樘心中一柔,道:“那你可有特别想要的生辰礼?”
张羡龄手托腮,想了想说:“倒还真有。我想吃长寿面,加了两个煎蛋的。”
朱祐樘有些意外,加双煎蛋的长寿面算是什么生辰礼?未免太简单了些。
“这个不算,再想。”
“怎么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