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心口压抑的喘不上气,好像不论她重活多少回,她都对付不了柳南之。
芝芝赶走了嬷嬷,熄灭了屋内蜡烛。
外头的丫鬟急得道着,“不合规矩的,芝姨娘。”
芝芝失神笑着,嘴里念着,“芝姨娘,真够难听的。”
她浑身无力躺在塌上,几经周转,可却迟迟未入睡。
第二日,芝芝熬的眼眶发青,整个人面色苍白,而院中的嬷嬷是个精明人。
若是芝姨娘不受宠,日后她们怎会有好日子过?
她知晓芝芝今去向侧夫人请安,可她如今这憔悴模样,莫说讨人喜欢了,看了一眼便叫人觉得晦气。
芝芝也算是清秀美人,就是太瘦皮肤不白,打小便营养不良,在大些便入了府做了丫鬟,终日劳累,怎会丰腴起来呢?
嬷嬷梳了多年妆,给芝芝一番打扮,竟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
芝芝瞧这铜镜里的自个,脸色愈发阴沉。
她难道真要去向从前讨好江慕那般讨好柳南之,去求他宠幸自己。
芝芝不想,更不愿,若在平日里好看些,她自是高兴。
打扮成这样,是给谁看。
她眸子一片灰,“重新梳洗吧。”
梳妆的嬷嬷愣了愣,“芝姨娘,这发鬓和这身衣裳多衬你。”
芝芝情绪未有过多波动,自个动手梳起了从前发鬓。
衣裳也换成了从前的,一副奔丧模样,这院里人任谁看着都觉得芝芝也太不识抬举了些。
这已是第三回重活,也算是毁了江慕了。
这么如履薄冰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她改日就往柳南之茶水里,下些砒霜,自个便陪他一起死,倒是值了。
芝芝去了西院,温静仪身着水蓝衣裙,白皙的小脸泛着红。
芝芝则着了身素白衣裳,一副苦相去敬茶请安。
温静仪倒是意外,她本以为这芝芝生的倾国倾城,才会叫柳南之倾心,破格抬了贵妾。
可如今看到,不过是个清秀美人,性子也不像是温柔,好相处的。
真不知柳南之喜欢这女子什么,今还穿件素白衣裳,晦气极了。
温静仪眉头不悦地皱了皱,芝芝笑了笑,直言道,“夫人若是没事,芝芝便先行告退了。”
温静仪脸色僵住,“芝姨娘,没这规矩。”
她语落,愣了愣,想起自个只是个侧夫人,神色有些忧伤。
可她深爱柳南之,愿受他给她的折辱,也愿受他妾室欺辱。
而一旁的丫鬟倒是忍不住了,“芝姨娘,你也太不成体统了,哪有给夫人敬茶穿成这模样的。”
芝芝垂着头,失声笑了笑。
那丫鬟一言一语的说着,芝芝跟个没事人似的听着。
她如今还在意旁人说她什么吗?
柳南之肯抬举她,不就是为了叫温静仪吃味。
她忍耐受气,柳南之会假意为他惩戒温静仪。
她无理取闹,柳南之也不会责备她,只会装作宠她模样,任她胡作非为,惹温静仪伤心。
芝芝起身,福身,“夫人,芝芝身子不适,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