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竹思绪万千,她脑袋磕在玻璃窗,侧着身?一动不动看着许默,好似在想他俩是怎么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许默被她看得发毛,开过一个红绿灯路口,许默抽空问她:“在想什么?”
夏竹扯扯嘴角,身?子歪斜地靠在座椅,神情复杂地看着开车的人,轻声说:“在想咱俩怎么就?走到结婚这步了。”
许默一愣,眼底露出罕见?的迟疑:“跟我结婚,你不开心吗?”
一阵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得夏竹睁不开眼,等她回神,绿灯已亮,许默踩着油门不紧不慢跟上车流。
那个问题好似随风一样,悄无?声息地消逝。
夏竹自认不是个犹豫不决的胆小鬼,她只是好奇,许默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明明之前那么斩钉截铁,一副“我跟谁结婚都不会跟你”
的骇人场面。
总不能在短短几天就?改变心意了吧。
要么是早有预谋,要么是被胁迫,早有预谋不太可能,胁迫好像也不是,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夏竹降下一截车窗,侧头吹着凉风,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小声说:“我挺开心的。”
“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许默听见?她的回答,紧绷的心弦陡然?松懈。
那就?好。
不枉他抛弃诸多原则,仓促做这个决定?。
他无?言地笑,给她丢了一颗定?魂珠:“总会习惯的,慢慢来。”
只是那时?他们?并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们?有多后悔彼此做的这个决定?,甚至为?了这件事,一度闹到面红耳赤、分崩离析,彼此放狠话?往对方心窝深处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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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的车牌号早登记过,所以不用特意在保安亭留个人信息。门禁扫到车牌号,直接放行。
车子穿梭在幽静的校园,路过一片紫荆花绿化带,幽绿中?冒出星星点点的紫,格外雅致。
夏竹坐在副驾驶,望着行人道上骑自行车、抱着书本走路、跟人打电话?的女大?学?生,眉目间染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年轻真好啊。”
许默闻言回头望向旁边美得动人的姑娘,禁不住疑惑:“二十四?五不是正年轻?怎么感慨突然?这个。”
夏竹晃动手?指,一脸的淡定?:“那不一样。人是青春女大?学?生,我只能算被工作磨得黯淡无?光的社会人士。”
许默被她的歪理折服,只能另辟蹊径问她:“那我大?你四?五岁怎么算?”
夏竹眨眨眼皮,故意气他:“算你老?”
许默抬眼,语气多了两分没?什么威慑力的威胁:“别太过分啊。”
夏竹抓着安全带,笑得花枝招展,眉梢眼尾满是得意,那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