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
宝婳终于慌了。
她无助地朝四周望去,院子里每一个下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麻木的。
他们看起来分明比眼前这个温如暄风,柔若春水的二公子更加可怕。
可她却只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胆寒。
“二爷的靴子上本来就没有南珠。”
宝婳连忙解释,她低头看去,他的靴子仍是那样纤尘不染,更没有镶嵌过南珠的痕迹。
梅襄笑了笑,“有没有南珠重要吗?”
“重要的是,你要受罚了。”
他说罢便挥开手中折扇,举止清贵优雅,遮住了半张英俊的容颜。
仿佛同情她一般,他慢慢说出他所认为的重点,温柔提醒。
“希望你别叫的同那个贱奴一样……”
“——难听至极。”
他露在纸扇外的眼睛像狐狸,看似在笑,可眸中深黑如渊,结了冰霜一般透彻寒凉。
梅襄今日的心情非常不好。
打死了一个泄密的贱奴之后,他满心的戾气仍是无处可泄。
他这个时候便突然撞见了这个蠢东西。
他可和糊涂的宝婳不一样。
跟谁做过什么事情,做了几次,怎么做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东西皮香肉嫩,拨开了外壳,内里出乎意料地异常鲜美,竟叫他分不清后来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禁身太久。
只是他今日在明媚的阳光下看清了她,叫他没想到,她不仅蠢,还长得丑。
如此用脸比个高下,他竟好似一块鲜美的肥肉一般,就这么把自己献给了她享用了一番。
这天底下只有梅襄占别人便宜的,他什么时候让别人占过自己便宜了?
“对了……”
梅襄往回走时忽然一顿,对管卢吩咐:“地上的金叶子都给我捡起来。”
“一个都不许少。”
他方才魅惑了宝婳的那双黑眸微转,却冰冷地斜乜了管卢一眼。
即便是熟知了他秉性的管卢也忍不住心中一凛。
梅襄想要惩戒谁,压根就不需要理由。
但他就喜欢看着他们这些低贱的奴婢被捧上云端又跌进泥里的样子。
这个占了自己不小便宜的小东西现在脸上凝固的表情真真有趣极了。
他冷笑一声,往屋中去。
管卢若知道宝婳就是夺了他元身之人,必然又要感慨,如果这天底下有挨一顿板子就能换来跟他家二公子睡一觉的机会,恐怕满京城抢着挨板子的姑娘都得排队到城门口才是。
再者说,他家主子若多露脸几回,只怕早就将绣春院那位的风光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