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得不到,才更显弥足珍贵。
所以……
他却很快露出微笑,“所以宝婳,不要那么容易让二哥得到你。”
宝婳微微错愕。
“难道你要一辈子都没名没分地跟着二哥吗?”
梅衾温声道:“如果没有名分,那么你在外人眼中,便如草芥一般,毫无轻重,就如现在,二哥受了伤,而你其实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接近他,他伤重到若连说话也不能,别人甚至都能理直气壮地将你轰走。”
“可如果有了名分,你就是他的妾室,你们曾经有过的浓情蜜意,迟早都会消磨在时光中,他日后娶妻生子,你可有想过要如何自处?”
他这番话,说得宝婳竟愈发茫然。
“我没有想过这么多……”
梅衾笑,“我自然是猜到了你没有想过,所以才提醒你。
宝婳,人有时候不一定要聪明,一样可以过一辈子,可有的时候却必须要聪明,不然就会受伤。”
梅衾这一刻是真的对梅襄生出了一丝妒意。
因为他竟能得到宝婳这样一份毫无保留的喜欢。
但宝婳也许就是这样,喜欢梅衾的时候仿佛也能捧上心肝来讨好梅衾,后来不喜欢了,却像是他掌中的细沙,叫他怎么都挽留不住。
不得不说,那时梅衾是极为挫败的。
她是个喜欢的时候会全心全意投入的女子,不喜欢的时候仿佛又能及时抽身而出,她的喜欢,真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这一点,梅衾很早以前就领教过了。
如此看来,他竟又有些为梅襄的处境感到一丝幸灾乐祸。
情情爱爱的事情,想来深陷入其中的梅襄未必就没有尝过苦头。
梅襄这边,夜里见不着宝婳也就罢了,又过一日,到了这会儿却仍未见宝婳来自己身边。
他翻着书,过了会儿便令管卢进来。
“她在哪里?”
他语气平静地问道。
管卢道:“宝婳姑娘和三公子倒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方才叫人去看时,她还在同三公子说话。”
梅襄翻了一页纸,颇是从容不迫道:“梅三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管卢道:“三公子是二爷的弟弟啊……”
而且人家前不久还帮二爷在无相馆里解了围呢。
梅襄目光冰冷地乜了他一眼,发现他话真是多得要死。
至夜,宝婳才回了深春院。
她在廊下往梅襄屋里瞥了一眼,发觉梅襄屋中仍亮着灯,却并没有过去。
二爷他实在是不正经……白日里他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念头,她只怕到了晚上,他又会想要胡来。
她更怕被隗陌嘲笑。
宝婳收起那些羞涩地念头,进了另一间屋。
她点了蜡烛,正想打些水梳洗过歇下,外面却有人敲门。
宝婳前脚才回来,后脚便立马有人过来敲门,这巧合得让她微微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