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甚至比这更过分的恐吓之语,十几年来,我爱罗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小时候还会害怕,害怕自己真的睡熟过去,最终让守鹤出来,虽然事实上的确有过几次暴走,但是,如今他能力渐长,内心之中又有了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他在面对守鹤之时,平和多了,不再是惊惧中带着防备,又或者憎恶中带着忖度的利用。
简单来说,他找到了跟守鹤平静相处的关键点——当它在放屁。
他不知道其他尾兽的情况,各村都对人柱力严格保密,只有私下里问过鸣人,九尾的性格什么的,好不好相处之类的,得到一个——【你在跟我开玩笑嘛?】
【它简直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坏的生物了!】
然后我爱罗就明白了,尾兽之间的坏脾气或许是一脉相承的。
他这两三年也试图跟守鹤进行友好交流,但几乎次次都只能感叹,守鹤的那张嘴,真的很让人难以忍受,它知道怎么踩别人的痛脚,还会一边踩一边出高分贝的嘲笑。
【哇哈哈,臭小鬼你真的以为你这么做了就能使人接纳你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每次说话时别人的眼光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以为你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才坐上风影的位置吗?】
【不,是因为本大爷!本大爷带来的恐惧以及碾压性的战斗力!】
【你就是成为风影你也没法得到村子里的人的尊敬,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因为你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怪物啊,随时能取人性命的怪物啊哈哈哈哈哈!】
他从一开始的心有波动到后来的平静无波,都取决于一个办法,当它在放屁,没错就当它在放屁。
后来渐渐的,那些话语就无法再引起他内心太多波澜了。
人在初次见到尾兽时,都会心有震撼,那震撼表现在脸上时就是一种深知个人有多渺小的恐惧,在面临远自己数倍百倍力量的野兽面前,就宛如一颗沙砾尘埃,不起眼,片刻就能消散于人世。
我爱罗眼见着裟椤脸上的那股震惊,转变成了一种新奇,她甚至真心地笑了笑。
“小臭虫你笑什么?啊?!”
暴脾气的守鹤觉得这是在嘲笑自己,它两手撑在身前,一条尾巴猛然在身后一扇,撞击在了墙上,出令人心颤的剧烈响动,但它无法做出再多的行为,它无法脱离这个无形的地牢,哪怕一分一毫都不行。
“等他睡着,老子就出来一掌捏死你!”
见状裟椤连忙道歉,双手高举在头顶,冲着它拜拜,“请守鹤先生你千万不要生气,生气伤身,真的,你相信我,我以前见过有人把自己气死的。”
“你咒本大爷?!”
“啊?我没有,绝对没有,”
她踮高了脚尖,仰着头,睁大了双眼,“请从我真挚的眼神中体会我的真心,真的,我就是…”
“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尾兽,近距离接触,觉得高兴而已。”
“有一种眼界豁然大开的感受哈哈哈,真的,我绝对对您万分尊敬。”
说着她又拜了两拜。
几百年没被人朝拜过,守鹤猛然想起自己以前还有过一个祠堂来着,是六道那老头子建立的,给它们所有尾兽都建了一个。
是的,它们所有尾兽都有自己的栖息地,几百上千年,能生太多事了,六道老头一开始希望它们跟人类共建美好世界的临终心愿,真是一点也没见任何进展跟成效。
什么共建?人类都是恶心的臭虫!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不问它们愿不愿意,上来就抢,抢不过就强压,它守鹤大人凭什么受这种委屈?!被困在一个奶娃娃的身体里?!简直是笑话!
“没错,人类就是臭虫。”
裟椤抬手点了一下,附和道,“自私自利,傲慢无礼,因为智力达远其他生物,就肆意为自己的栖息地图谋利益,一点也不顾及别的生物的感受,除开自然灾害,有记录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争生过多少次了?有反思吗?有啊,但没用啊,不过就是另一些人另一些脚踏进了同一个历史周期,战争之后是和平,和平之后是战争。”
“我们这个族群,最擅长用美好虚幻的词汇来给目的以及手段套上一些容易令人接受的外壳,非常之工于心计,争斗存在于方方面面大大小小各处事宜,根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