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打断了店员的话,她错愕地看向自己的手,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顾客会将她的手打掉。
“抱歉!”
奚延越也吃了一惊,立刻向店员表示歉意,“他有点不喜欢被别人碰。你没事吧?”
店员捂着自己的手,十分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没事。”
穆木言的反应过激了,听声音这一掌力道不小,奚延越道:“要不我来量吧,你出去吧。”
店员瞟了几眼那个木讷阴郁的高个子,应道:“好吧。”
待店员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奚延越瞬间沉下脸,拿起软尺在空中抽了两下,看向穆木言:“外套脱了。”
穆木言的拳头攥得很紧,不知是害怕还是为刚才的事情感到愧疚,但在接收到奚延越的命令后毫不犹豫地将外套脱了。
“衣服撩起来。”
奚延越的声音毫无温度,像是在做刑罚前准备工作。
可是这次穆木言却没有立刻执行,他低下头,眼神积压着难堪与隐忍,然而此刻耐心尽失的奚延越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反催促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啊,怎么了,我也不能看?”
他用软尺抽打了两下穆木言的手臂,压着火道,“衣服撩起来别再惹我生气。”
穆木言咽了咽喉结,迟钝地将衣服下摆往上撩,露出让人颇感意外的清晰的腹肌线条。
有这身材还扭捏什么?奚延越腹诽一句,视线从下往上,不由得暗惊,紧紧是能看到的腹部和腰侧就纵横着数条淡褐色疤痕,触目惊心。
“这些疤”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想遮掩的东西,奚延越神色逐渐凝重,声音竟有几分哽咽,“是刀伤吗”
将自己丑陋的一面彻底暴露之后,穆木言倒显得很坦然,他摇摇头,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
“碎、碎酒瓶”
奚延越的眸光闪动两下,不敢置信道,“碎酒瓶扎进去的吗?”
穆木言点头。
奚延越颤抖着伸出手,抓着穆木言的衣服下摆再往上撩。
果然果然胸口上也都是只知道他因为聋哑经历过欺辱,没想到竟是这样惨绝人寰的折磨。
奚延越脚步虚软地绕到他身后,除了被酒瓶扎出来的伤口,他的后背还有不少指甲盖大小的烫伤。
“烟疤”
奚延越感觉心脏被狠狠一揪,呼吸时胸腔都在发痛,他将额头抵着穆木言的后背,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凹凸不平的伤口,“很痛吧”
穆木言听不到他的问题,只在腰上感觉到一两点湿润的时候侧了侧头,看向地面被灯光斜斜拉长的两人贴在一起的身影。
半小时后,久候在门口的店员终于拿到了穆木言的身材数据,这原是十分钟内能解决的事情。
“一九二”
店员毫不意外地看着纸上的数据,为难道,“这么高的个子我们店里目前恐怕没有合适的裤子,要不先拿几套不同风格的衣服试穿一下,有喜欢的话我们再定做?”
很中肯的建议,奚延越说好。
和店员一起挑了几套衣服,奚延越让穆木言进试衣间试穿,自己则坐在休息区等候。
过了不久,店门口传来声响,奚延越抬头掠了一眼,见一男一女正进门来,他没在意又将头低下喝了一口茶。
“我定制的领带好了没有?”
那男人问店员道,他的声音熟悉却久违,奚延越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猛地抬起头来!
“谢先生,领带已经好了,我这就给您拿出来。”
谢先生?
真的是谢祎?!他怎么会在这!等等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奚延越还未来得及细想,谢祎正转头往他这边看来,他惊了一跳,下意识看向穆木言所在的试衣间,好巧不巧,那试衣间的门刚刚打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