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崎赶着说了两句好话,辞了谢瑾出来。
那名光明卫跟在肖崎后头,一面走一面问道:“肖大人,里头真是沉将军?”
肖崎道:“不是她是谁?刚成婚,谢瑾还没这个胆量把其他女人弄到军营里来。”
光明卫笑道:“不是说谢将军和沉将军向来不合么?这么看,这两人倒是新婚燕尔,一刻都舍不得分开啊。”
“你懂什么?”
肖崎大步朝前走,“其他方面不合拍不代表床上不合拍,你没见谢将军穿的什么?戌时还没过,寝衣都穿上了。”
那光明卫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说不定我们来之前,这两人正在……没想到今儿还能碰到此等香艳之事,哎呀,不好了,打断了谢将军的好事,大人您说,这谢将军会不会怀恨在心?”
肖崎笑骂一声,“滚。”
谢瑾在帐内听得人去远了,出来将帐前的卫兵都打了,掩好帐帘,进了内帐。
他走到床榻跟前,将床上人散在肩头上的黑撩开,露出丝遮掩下的箭伤,摇头叹道:“你这是撞了邪么?又不是打仗,接二连3地挂彩。”
沉荨在被子里闷笑一声,翻身坐起,她身上未着寸缕,拿被子挡在胸前,道:“拿件衣服来穿。”
谢瑾拿来自己的一件中衣,从后面给她披上。
沉荨穿好了衣服,回身问道:“他瞧见我肩头没有?”
谢瑾嘴角一抿,“瞧见了,应该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你可以洗脱嫌疑了。”
“多谢。”
沉荨抿嘴一笑,“有吃的没有?”
“这会儿没有,”
谢瑾毫不客气地说,“说了老实话才给吃的。”
沉荨白他一眼,“不吃就不吃,又不是没饿过。”
谢瑾心下有点烦躁,起身瞅着她道:“打定主意不说是吧?肖崎大概还没走远……”
沉荨狠狠瞪着他,“你敢?”
谢瑾笑了一声,“试试?”
“你才没那么傻,喊回肖崎不就把你窝藏案犯的罪名坐实了么?”
沉荨俏脸一板,眼睛却眨了眨。
“你也知道你是案犯啊?”
谢瑾摇头叹息,“我也不要求你对我感恩戴德,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
这时祈明月在帐外大声唤道:“将军。”
谢瑾出了内帐,走到案前坐下,“进来。”
祈明月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谢瑾问他:“马处理干净了没有?”
祈明月点了点头,谢瑾道:“你去吧,回府跟老爷夫人禀告一声,再叫丫头给你拿两套少夫人的衣服——遇到查宵禁的人,知道怎么说么?”
祈明月笑道:“知道。”
谢瑾提了食盒,掀了帘子走进内帐,放到角落的小几上,慢悠悠揭了食盒,等食物的香气在帐中蔓延开来,方才笑问:“想不想吃?”
沉荨一时找不到放在枕畔的簪,下了床直接走过来,谢瑾正将盘盏摆好,以为她要来抢食,手臂一挡,哪知沉荨看都不看食物一眼,拿起桌上一根筷子走了。 “挺有骨气啊!”
谢瑾赞了一声,偏头去瞧她,正好看见她缩进被子里两条光光的长腿。
谢瑾喉结滚了滚,移开目光。
沉荨把头挽了几转,拿那根筷子插着固定住,“我的衣服呢?这会儿应该干了吧,没干就拿去烤一烤。”
“我直接烧掉了。”
谢瑾一面说,一面舀了一碗粥。
这粥是伙帐里的伙兵赶着开小灶熬出来的,又香又稠,还很烫,谢瑾搁在几上晾着,起身拿了药箱坐到床边,“这会儿可以包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