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想作甚!”
“来人啊,来人护驾护驾!”
张姆妈和鸣鹿这才发现这些宫人比寻常女子要高挑许多,力气也大的出奇,顿时就觉得此乃一群坏人,想要暗害公主。
张姆妈立马张开双臂拦截她们,像护崽子的雄鹰展翅。鸣鹿用头去撞宫人的肚子,伸手挠她们脸,薅她们头花,挥舞的胳膊像是折纸风车在风中轮转。
殷衣们没抓着小皇后,又被这两人捣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制服她们。
“你这小丫头,怎么还人扯头发?快松开!”
“奸人休要暗害我家殿下!”
“公主快跑!老奴拦住这群贼人!”
“娘娘别跑!我等并无恶意!”
虞馥听到掰扯声,急急停住,脚腕一转,疾速回身,想要去保护张姆妈和鸣鹿。
她刚撸起袖子,准备往前冲进暖阁。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问候声,“娘娘!此处发生了何事?!”
虞馥回眸,见一名梳着垂髻身着曲裾深衣的仕女,领着一群宫嬷和宦人,快步朝她走来。
“娘娘万安。”
仕女福身后直接道明了来路,“奴婢是花萼相辉楼的掌事,负责维护楼内礼序。”
虞馥闻言,指了指混乱的暖阁里,“这些是楼中宫人吗?”
仕女目光看过去,眼神骤然大变,“你们是谁!?怎瞧着面生!”
她连忙去拉虞馥的手,语速极快道:“娘娘,这些人危险,快随奴婢到安全的地方去。”
虞馥忽然撤手,后退一步,侧头望着乱糟糟的场面,
眼看着张姆妈和鸣鹿处于下风,“先救本宫的人。”
仕女想不费吹灰之力将皇后带走,就得先获得她的信任,便只得耐着性,吩咐手底下先照她说的做,宫嬷和宦人一拥而上,冲进人堆里,和暖阁内的殷衣们打成了一团。
张姆妈和鸣鹿顺势被挤了出来,立马跑到虞馥身边,护住小公主。
“娘娘,奴婢带您去陛下身边。”
仕女温柔地安抚虞馥,“娘娘受惊了。”
她的声音温婉,语气似水柔情,循循善诱,引着人的思绪跟着她的话走。
张姆妈和鸣鹿见她是宫中掌事,又有点面熟,安心不少,“公主,我们要不……”
“娘娘不可!”
殷衣们大喊,内心焦急,想直接拔剑杀了面前这些碍眼的东西,但又不行,陛下吩咐了不能在小皇后面前动刀子,小皇后晕血。
“娘娘,我们是陛下派来保护您的,不会伤害您!”
一名殷衣见情况紧急,不得不亮出御赐玉牌。
虞馥目光落到那御牌上。
白玉镂雕描金,瑑饰锦鲤鱼纹,确是不俗。
可她是姜国人,没见过延国的符令和腰牌是什么样子的,不由茫然眨眨眼。
“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
仕女生怕虞馥看出端倪来,挥手让剩下的宦人全部上前去,泠然喝道:“拿下她们!”
殷衣们气急,踹开几名宫嬷,“你这妖妇,满口胡言!”
仕女一派正气,大义凛然道:“你们这群歹人,莫要猖狂!”
她不再理会狂怒的殷衣们,当务之急是拐骗小皇后跟她走,仕女扭头对虞馥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娘娘且随奴婢走……”
吧字未出口,笑容猛然僵住。
只见原地空空如也,那主仆三人早已消失不见。
仕女眼脸立刻冷了下来,喊着手底下的人去追回,却不料殷衣们亮出了的武器,举剑攻击,顷刻间困住了假宦人和男扮女装的宫嬷。她见事情败露,也只好命令手下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和殷衣们扭打起来。
……
虞馥在掌事仕女和暖阁宫人争论不休之时,便已拉住了张姆妈和鸣鹿。
——转身就跑。
这两拨人,她一个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