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颐可没有想拿到什么小三元的虚名,能过了考试就好了,这又不是会试,会按名次安排官职,他才不想整那么多事呢!
时间在周颐专心备考院试中溜走,转眼就到了四月,周颐放下毛笔,揉了揉肩膀,现在已经是四月十六,府试已经在开始考了。
“你未去参加府试?”
一个声音从周颐头顶传来,周颐向上一看,发现竟然是韩院长那张英俊的老头儿脸。
周颐忙行礼:“院长。”
“嗯,为何不去参加府试?”
韩相如似乎对周颐不去参加府试很感兴趣,连着问了两次。
“学生得县试案首已是侥幸,参不参加府试关系不大,既如此,还不如专心备考院试!”
“哦,你还想着今科下场考院试?”
韩相如吃惊的问,本来周颐拿了县试案首,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又这么小的年纪,说不得就本着小三元去考府试了,可周颐放弃了,说自己得到县试案首已是侥幸,按说就不是那种冒进的人,可现在他又要去考院试,要知道院试和前面的府试县试难度完全是两个级别的,一般刚考过府试的人都不会急于下场,这周颐前后矛盾的态度让韩相如起了兴趣。
“是,总要试试才好。”
周颐无奈回答,心想这老头儿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啊!
韩相如点了点头,又看到了周颐摊在石桌上的笔墨,眼里闪过赞叹:“这是你写的?”
“对,这时学生平日练习之作。”
“哦,练字有多久了?”
韩相如问。
“四年。”
周颐如实回答。
“不错,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韩相如满意的点点头,“你既打算参加今科院试,老夫给你出一题,回去做了之后拿来我看看。”
这是得到韩相如这位大佬的青眼了?周颐自然大喜,忙答谢,等韩相如走了之后,周颐捧着韩相如给他出的题,像捧宝贝似的,一路笑着回了家。
然后绞尽脑汁,呕心沥血作了一篇自认为得意之作兴冲冲的去找韩相如。
哪想,却被韩相如批的狗屁不通:“就你这水平,还去参加院试,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
这院长骂人可没有丝毫儒雅之气,只把周颐批得头都埋了下去,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服气,想着自己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虽比不了那些钻研多年的举人进士,但在一干童子中中个秀才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可听着听着,周颐便放下了心里头的那点儿骄傲之气,韩相如的评语直指问题核心,一针见血,周颐听了之后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谢谢院长,周颐受教。”
周颐朝着韩相如深深的鞠了一躬,任何有真才实学的人都值得他尊敬。
其实周颐的文章在他这个年龄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凤毛麟角了,韩相如内心是颇为满意的,不过这年头么,就像老子说儿子一样,再满意的儿子也会被说成犬子,犬子犬子,都被说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