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颐日日回家,自然理解不了他们的苦楚,他背着书袋出来的时候,见一堆人哭作一团,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郑知也搂着一个穿锦衣男子的脖子瘪着嘴在掉眼泪,不过他一见了周颐,马上就用手抹了抹眼睛,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喂,明年开春就要升入童子班了,我父亲说那时才是学习圣人之道,你敢不敢和我一比?”
郑知眼睛都还红着呢,偏要绷着脸和大人一般对周颐下战书。
“我只会和自己比。”
周颐四十五角度望天,为这个装逼在自个儿心里点了个赞。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我恨死你了。”
可惜郑知理解不了这超时代的心灵鸡汤,他跺跺脚,恨恨的说道。
郑知的父亲看着周颐眼里升起兴趣,他的儿子他知道,天资聪颖,一贯眼高于顶,瞧不上同龄人,没想到对眼前这小孩儿倒是在意的重,如此看来,这小孩儿肯定也不简单。
“我是郑知的父亲,你是他的同窗?”
“伯父好,我名周颐,确为郑知同窗。”
周颐给郑知父亲行了一个学子礼。
“不错,初次见面,,一点儿小东西,拿去玩儿吧。”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指头大猴子状的白玉,递给周颐。
周颐一看,便明白这或许只是郑家遇到亲戚旧友之类的孩子专门给见面礼的,虽精巧,但并不多贵重,不想抹了他面子,便郑重谢过,接了过来。
见周颐接了东西,郑知父亲眼里的笑意更甚,同周颐道别之后,抱着郑知上了马车,马车里,郑知气呼呼的说道:“父亲,你为何还要给那个坏小子东西,他最讨厌了!”
“一点儿小玩意儿罢了,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了?送你来书院,除了让你念书,也要结交品德良好,聪颖好学的同窗。现在这副小家子做派枉为郑家儿孙。”
“我记得,父亲。”
郑知瘪瘪嘴,见父亲生气了,忙认怂。
“嗯,你这样讨厌那个周颐,是不是他在书院里表现的比你好?”
郑知父亲看着他,了然的说道。
这话却像踩了郑知的尾巴,他的脸涨的通红,差点就跳起来了,“谁说我比他差了,只是那小子惯会装巧卖乖,讨几个先生的喜欢……”
“嗯,那就是说那个周颐确实要比你表现的好了。”
郑知父亲看着儿子像炸了毛的猫,非常确定的下了结论。
站在书院门口的周颐自然不知道郑知和他父亲关于他的讨论,看着书院门口的青松被白雪皑皑覆盖着,触目过去万物一片白,忽然有了念诗的冲动:“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不错,虽言语直白,但寓意深远,不失为上乘之作,没想到你在诗赋上还有如此天赋。”
刚念完,钱夫子像背后幽灵一样忽然站在了他身后,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