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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撇嘴道：&1dquo;我才不要。”

  她就是要皇帝不开心，怎么可能还去道歉。

  &1dquo;那你今后不做官了？”李谨行问她。

  &1dquo;不做。”她干脆回答，随后眼睛眨一眨，&1dquo;我不是还有殿下你吗。”

  李谨行好笑道：&1dquo;陛下正值壮年，等我登位，说不定十几年后了。”

  &1dquo;不用等你登位，等你监国的时候就可以。”叶真活泛说。

  本朝前几位皇帝都长寿，留下来太子监国的传统，皇帝顶个名号去逍遥快活，朝政交由太子处理，与禅位只差一步。

  &1dquo;你倒是想得周全。”李谨行握住她左手，抚摸还留一点淡痕的手指，没头没脑说，&1dquo;以后让你做户部尚书怎么样？”

  &1dquo;什么？”叶真随着他的话想了想，随后拒绝，&1dquo;我恐怕不擅长调度和筹措之法，我还是子承父业，朝中书省努力。”

  这个回答没有意外，李谨行继续说：&1dquo;你喜欢做后宫贵妃吗，如果让你选&he11ip;&he11ip;”

  叶真如临大敌，抽回手避之不及地连摆几下：&1dquo;我不要！”

  然后气鼓鼓说：&1dquo;殿下忍心把我一个崇文馆学士扔到后宫吗，那你这后宫，得迎回来个宰相做皇后，我才服气。”

  &1dquo;我想你也是不愿的，天底下哪个读书人寒窗苦读，是为了把自己送进后宫。”李谨行专注看着她，&1dquo;我们稚玉生来就要做大人物。”

  叶真叫他这么真诚地夸着，有点不好意思，礼尚往来说：&1dquo;殿下也是极好的储君，跟着你最好了。”

  还没害羞完，李谨行压低声音说：&1dquo;你过来。”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需要防着，但叶真还是探过去，听到他在耳边说：&1dquo;你辞官那天，陛下不是对陈樱火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叶真点头。

  李谨行低沉的声音隐着笑意：&1dquo;我看陈樱对陛下的样子，特别像你小时候跟我赌气的模样。”

  &1dquo;想不到陈尚书那么稳重的人，居然也会——咦，殿下是说？”

  叶真惊诧地瞪着眼，舌头都要打结：&1dquo;她、她&he11ip;&he11ip;他们俩？哇&he11ip;&he11ip;”

  她被这个秘密震惊，呆呆地靠在李谨行怀里，任由他拥着玩手指。

  &1dquo;他们两个居然这么能瞒，一点都没看出来。”叶真慢慢从惊讶里恢复，不由感叹。

  李谨行随意说：&1dquo;要瞒有什么难，我不愿意瞒而已。”

  &1dquo;我没说&he11ip;&he11ip;”叶真反驳到一半，终于笑出来一点，&1dquo;不过这样看来，你还真像陛下，喜欢对臣子下手，六殿下就不像。”

  李谨行看到她展颜，心底暗暗舒一口气，伸手挠她腰间软肉，害她笑得歪倒，一点力气都没了。

  徐兰在门口隐约听到一点点笑声，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探头探脑向里面望，仿佛想穿透紧闭的门看个清楚。

  苏棠岿然不动，冷冷说：&1dquo;看什么，没见过吗。”

  徐兰眼里亮着狡黠的光：&1dquo;我见的肯定比你多，但是皇太子和小学士嘛，还是第一次&he11ip;&he11ip;不对，第二次见了！”

  等李谨行终于停手，叶真已经笑得眼尾湿润，软软伏在他怀里。他手掌按到叶真头顶，轻轻抚摸她头。她回过神，仰起头望他，眼神里还含着一点茫然眷恋。

  在怀念和颓丧过后，6瑶给她留下悚然的恐惧，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随时离开她。

  ☆、第21章

  如今的太子府，旧时是陈王府邸，靠着皇城，外院富丽堂皇，内院藏着亭台水榭，百花争艳姹紫嫣红，春有牡丹，夏有芙蕖，秋来丹桂银杏，冬时红梅映雪，诱人玩乐。

  后来陈王府改为太子府，翻重修，种上碧桃与星桃，春日里高低错落，千瓣繁花，开出极为艳丽的重瓣红桃，洒金垂枝，雍容灿烂。

  叶真亲近桃花，到花开时节，不仅庭前院落绽着红花，案牍食桌也要折几枝拿清水养着。取鲜嫩大朵的几枝，摘下来浸酒，醇香可口。依小孩的口味冲了蜂蜜喝，是她的最爱，就是拿琼浆玉露来也不换。

  四月初，桃花开到最后的靡艳，风和日丽天气，叶真苦闷了太久，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太子府做客，到水台亭子里避日光，倚着榻取点酒，卧着抄书写表。四周红花乱落如红雨，飞进亭台，叨扰美人，倒也风雅。

  李谨行比她自律些，端坐着看书，花瓣落到未读的书页上，才伸手去拂。不多时，忽而天色暗下来，惊雷滚了一声，叶真醉得朦胧，猛地受惊，茫然之中下意识朝李谨行怀里躲。李谨行笑着拍拍她脑瓜：&1dquo;不怕。”

  起身解六面细致的轻帘放下来，把亭子遮得严严实实。雷声虽大，雨却丝丝缕缕，十分温柔。

  叶真伏在李谨行膝头，细听雨落湖中，桃花在雨中飘摇落红，有轻微的寒意袭来。叶真紧靠李谨行，伸手抓他衣襟，仰起头呜咽撒娇，哼着邀宠。

  李谨行被她扰得看不成书，手指缓缓抚她后颈。指腹带着一层薄茧，磨得舒服，叶真宛如花瓣舒展，愈凑近，求他怜爱。

  李谨行加了点力气，训她：&1dquo;一壶酒叫你偷喝完，什么味道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