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强阴阳怪气道:“那怎么能一样?我们跟田乡长是同事关系,是上下级关系,他在工作上指导我们是分内之事。”
杨锐笑了,学着薛家强的口吻回怼道:“怎么能不一样呢?我七叔公跟那些小崽子是师徒关系,是前辈和晚辈的关系,我七叔公在武学上指导他们,一样是分内之事。”
薛家强憋的难受,还要争辩,却被黄亮平拦住,这种口舌之争实在是毫无意义,想定其罪还得抓住关键点,而这个关键点便是……黄亮平成竹在胸道:
“你招了学生收了学费,实质上就是开办了一间武术学校,没什么好争辩的了,杨副村长,你必须接受处罚,根据工商管理条例,予以没收非法所得并处以十倍罚款……”
不等黄亮平把法规拽完,杨锐已是放声大笑。
受到了霸哥的传染,黄大龙这厮笑得更是过分,要不是有李振堂拦着,恐怕他都要捶胸顿足了,嗯,捶他本家黄亮平的胸,顿那满面油光薛家强的足。
“大龙啊,今晚有虾吃吗?不行,我今晚必须吃虾,一二三四五,至少吃五斤虾……”
杨锐扭头看到了陈家叔侄,忽又改口道:“哦不,算上陈家二叔和陈家五哥,至少来七斤虾。”
五位乡里领导以及陈家叔侄自然听得懂这话里的含义,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
张绍本连忙过来圆场解释:“柳七叔收了十八个小崽子是不假,但一分钱也没要呀,不光没要钱,小崽子们在这边跟柳七叔学武艺,杨副村长还包吃包住呢。”
李振堂跟着补充道:“你们要是不相信,咱这就下去对质,你们要是觉得小崽子说话没分量,那咱就把他们的阿爸阿妈全都叫过来。”
一分钱不收?
还包吃包住?
丢你老母,我没听错吧!
五位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则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人家没收钱,就靠不上经营两个字,不存在经营,肯定不需要办理执照。
顶你个肺,这糗可出大了,传出去的话,不单是工作组颜面无存,整个乡**恐怕都得是颜面扫地……万恶的资本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除了方开来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另四位领导全都是暗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这个暴户撕成肉条。但很明显,人家暴户根本不吃己方这一套,于是乎,四位领导齐刷刷将充满怒火的眼神瞄向了陈苍伟。
不争气的玩意,这种重要情报为什么不及时上报?老子们还就不信了,你特么跟暴户是一个村的,难道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陈苍伟万般委屈,领导们也没问我呀,我一个农民大老粗,哪懂得这么深奥的事情呢。
当然,当着暴户的面,这种交流不能依靠语言,得靠眼神。
费铁城用眼神把陈苍伟狠狠地臭骂了一顿,随后一声不吭,拔腿就要下楼。
组长都要开溜了,组员哪里肯留下,可就在众人刚迈开腿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邪恶的声音:“各位领导,别急着走啊,你们猜猜,我有没有全程录音呢?”
费铁城戛然止步。
录音了,他肯定录音了,这是他精心布下的局,没道理不事先准备好录音机。
杨锐缓步踱来,和颜悦色道:“别怕,就算录了音,我也不会传出去的,家丑不可外扬嘛,不过呢,我还是想提醒各位领导一句,你们拿的工资虽然是国家的,但国家的钱来自于人民,是人民赋予了你们手中的权力,希望你们今后在实施权力的时候,万不可违背民意。”
黄大龙臭不要脸地跟着嚷道:“我补充一句哈,宁被阎王斜眼看,别跟霸哥对着干,都记住了撒,今后再吃亏可别怪我黄大龙没提醒过你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