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对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啦。”
铁手沉默思忖了一会,抬腿跟上。
他们此次前往南王属地羊城,但与去荆州办案不同,他们没有充足的借口,贸然上门拜见只会引起南王的怀疑。前些日子铁手捉两位朝廷要臣归案伏法的事并非秘密,如果南王就是他们背后的主子,恐怕铁手已在他的防备对象之中。不过老天有时候总会巧合地帮你一把。
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专绣瞎子的男人,一连绣了七八十个瞎子,甚至包括了江湖中一些很有名气的人,南王府内的总管江重威就是一个。步入东南地界后,铁手和谢琬得知了这个消息。
谢琬玩着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所以说名声热度总是一波盖过一波,江湖上最不缺大事了。现在他们都在讨论那个绣花大盗,却不记得我了。”
铁手啼笑皆非,给她夹了一筷子:“好好吃饭。”
离羊城已经不远了,两个人用过饭便继续赶路。大热夏天的午后,连马也怠惰了下来,而大路两旁树林里发出的阵阵蝉鸣声更是让人想要躺在软榻上好好小憩一会。谢琬坐在马背上,跟着微微摇头晃脑:“那个绣花大盗偷得东西可价值不菲,你也听到了镇远镖局八十万两的镖银,可比那什么赈灾的五万两阔气多了,还有,他还偷了南王宝库里的十八斛明珠,我想他这辈子都可以不用再干了。”
铁手道:“听你这么说,那个绣花大盗是个很缺钱的人?”
谢琬漫不经心:“或许吧,谁知道呢。”
但铁手觉得谢琬说得不无道理,绣花大盗偷了南王府的十八斛明珠,南王宝库里又有不知多少的珍宝,这对于一个远离政治中心的王爷来说,显得有些太扎眼了。
“南王府是该去看看。”
南王对于铁手的突然到来显得十分惊讶,但他还是亲自见了铁手。南王的面相很贵气,带着王公贵胄的气场。或许是早早地封了属地离开京城的原因,他表面上没有太多上位者的权利欲态。可隐藏在表面下的真实却不尽然如此,在南王听到铁手前来拜访后,皱着眉立即差人让世子安分些,不要在铁手面前露面。那诸葛神侯是皇帝眼前的大红人,保不齐他神侯府里的人见过圣颜,倘若被铁手看到了世子与帝王这两个堂兄弟之间惊人相似的外貌,他一切苦心孤诣全都付之东流了。
在一番寒暄后,南王适度地表现出自己的疑惑:“铁捕头来是为了……?”
铁手义正辞严地回道:“卑职原先所捉拿的要犯逃到了东南一带来,因而听说了王爷您府中宝物被盗一事,故而前来想问问王爷,此事可有眉目了?”
“还让铁捕头公事之中分心记挂了。”
“这些本就是我们这些人该尽心的事。”
南王大笑:“铁捕头果然忠肝义胆!那绣花大盗的事本王也甚烦心得很,他盗去的是本王欲送给王妃的生辰礼物,近日来王妃因为此事受惊卧病在床,世子日日伴在他母妃身侧。本王便请了六扇门的金九龄金捕头,让他尽快查出此事,追回本王那十八斛明珠,也好让王妃心安。”
铁手挑了挑眉:“金捕头?金捕头武功高强、能力出众,乃当年六扇门第一名捕,相信此案不日即可破获。王爷英明。”
南王笑着应下了这句恭维。在问及铁手身边的谢琬时,铁手轻描淡写地提及,是查案认识的朋友,并与南王保证若是碰到那绣花大盗,亦会替其捉拿归案。
就在此时,南王的近侍在南王边上附耳说了一句,南王的脸色不由顿了一下。铁手看在眼里:“王爷?”
南王道:“哦,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他小子成日不喜欢念书,一个世子偏喜欢舞刀弄剑,我见他闹得不行,就许他拜了个师父。这会他师父来王府做客,可世子在他母妃那侍疾,世子那师父不是什么普通人,孩子有失礼数,我这个做父亲的只好替他相迎。”
南王虽然句句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但话语中维护的态度又是如此明显,就像世间绝大多数普通人家里的父子一般亲爱有加。
听了南王的话,铁手不免有些好奇:“噢?斗胆问王爷,世子的这位师父是?”
南王笑得很是自豪:“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他的神态很是与荣有焉,当然,能让叶孤城给自己的孩子做师父确实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而叶孤城也确实有资本能够让一个王爷起身亲自去迎。铁手听到叶孤□□字后惊讶了好一会。
南王去迎白云城主,而铁手也准备离去,铁手也有些好奇想要目睹叶孤城的风姿。
谢琬比铁手稍慢几步走在后头。
【系统:阿琬,你不能让铁手继续查下去了,在南王和叶孤城造反之前,铁手不能发现南王的阴谋。而且世界之间人物的联系一旦加深,对于世界来说只会造成更大的负担。你得尽快了。】
言下之意,系统让谢琬不要再拖了,铁手是必须要捅的。系统深知,阿琬之前出于心软已经错过了很多次捅铁手心口一刀的机会了。
谢琬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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