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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政坐在车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高考啊。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这段时间里,他尽量抽出绝对多的时间来陪冉稚。
冉稚做作业到几点,他便陪到几点。
当然,在陪伴的过程中,他并不感到疲惫。
前世的记忆宛若一颗定时炸|弹,始终盘旋在他的心头。
&1dquo;滴,滴,滴,滴&he11ip;&he11ip;”,随着时间流逝,他甚至能够听见炸|弹的声音。
每过一天,距离冉稚跳楼那天也越近一天。
冉政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
他的手太过用力,指节泛白,双手青筋暴起。
他害怕。
即使他知道,这辈子,冉稚和他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冉稚越来越开朗,她愿意和他分享她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但是,除非那天过去,否则梦魇永远不会从他生活中消失。
冉政眨了眨眼,他伸手喝了口保温杯中的咖啡。
这些天,他睡得越晚了。
整夜整夜地失眠,吃褪黑素没有用,吃安眠药,他才能够勉强有些睡意。
但是他又很快惊醒。
被梦中的场景吓醒。
他不想见到冉稚安静地闭着眼,躺在铺满黄白菊花的盒子中。
这是心理病,但是他又无法找人倾诉。
找心理医生?怕是会将他当作精神病人吧?
毕竟一切生在他身上,都太过离奇。
但是冉政又感谢上天给他的这份离奇经历,让他有了赎罪的机会。
冉政将车缓缓开进停车库。
他下车时,整个人晃了晃。
冉政很快扶住了车子。
因为睡眠不足,每一天的他都过得很累。
但是他不能在冉稚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这一面。
明天,果然不能再开车了。
冉政担心自己疲劳驾驶会出岔子。
他在厨房间,给冉稚准备午饭。
冉政心跳怦怦,那是睡眠不足后引起的生理反应。
没关系,过了今天,只有两天时间。
到了第三天,冉稚考完,他就能放心带她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