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响起,两个人都懵了。
郑意眠刚刚没哭,现在哭了。
她泪眼朦胧:“梁寓,我头好痛。”
“那我……改一下……”
过了会儿。
“砰——”
郑意眠低声嗔:“梁寓你混蛋……不是说,慢……”
“我会……”
“别,我不信你了,”
郑意眠咬着细软的鼻音,规劝说,“你的话,在我这里没有可信度了。”
像海上的人,在找寻一块浮木。
波澜起伏中,她随着水面一同起伏不定。
郑意眠下意识去抱他的腰,手伸出去一半,感觉到不对,又匆匆收回来蒙住自己的脸,带着哭腔嫌弃他:“你好烦啊……”
却不知道是在嫌弃他,还是在恨自己。
梁寓觉得可爱,还是忍不住笑,他弯着眼睛。
……
他的打算本来是想折腾她,没想到到最后被折腾的那个成了自己。
他低喘着,手掌垫在床头,以防她等下又撞到头。
事实证明,这个防患于未然做得很不错。
因为不消片刻,他又把她折腾得直哭,她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头,嘤嘤呜呜地控诉:“你又撞我头了……”
“乖,不哭,马上就好了,”
除了安慰他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你撞我手上呢啊……”
郑意眠抱紧他,能用下巴感知到他皮肤上渗出来的汗的温度,这样黏腻的触感让她心安。
最后,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说话,从背脊处窜上来一股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酥麻感——
她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梁寓手摸着她的头发,一边顺一边低笑。
郑意眠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过神的当下,恨不得立刻钻去床底:“你别笑我了……”
他也不笑了,声音洒在她耳畔,夹着气音,惩罚似的。
窗外夜色正好,最后一盏灯,在声音停息时熄灭。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是千金不换。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郑意眠精疲力竭,裹着被子装死。
梁寓套了条裤子,去她房间的卫生间接了温水,用毛巾给她把身上擦干净。
擦拭结束后,他自己也擦了擦,把在她身边皱成一团的床单重新牵到床沿,再把地上的凌乱的衣物捡起来,收到椅子上。
她没眼看,连听声音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立刻消失。
做完这些,他才躺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