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夫人就向齐会投了求助信,然后就受到了皇后的召见。
齐会,是向阳成立的一个妇女组织,说白了,就是妇联,之所以取名齐会,一是,“妻,妇与夫齐者也”
,二是,妻与齐近音,三是,取齐心协力之意,妻子们团结起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安慰并送走了这位夫人后,向阳又接见了一位诉苦的夫人。
这位夫人也是一样,她的丈夫是文官,也是出身寒微,他们也是青梅竹马,丈夫靠着读书科举步上仕途,在丈夫考上举人之前,妻子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供养丈夫,但是在丈夫赴京赶考后,就开始了事实上的两地分居。
两地分居就带来了妾室的出现,丈夫在考中进士出任县令之后就纳了美妾,有了美妾的善解人意、红,袖添香,丈夫就渐渐忘了家中的责任,寄回来的钱越来越少,而公公又生了病,寄回来的钱都不够医药费,夫人特意打听过了,丈夫在任地与美妾可是过得很好。
向阳又是一番安慰,在送走这位夫人时,正好贺琅过来了。
向阳迁怒的瞪了贺琅一眼:“看看你提拔的都是什么人,人品太差。”
贺琅摸了摸鼻子:“选用官员主要看的又不是这个,吏部的人没有记录,我怎么会知道。”
“刚才这个,为官县令,家中老父生了病,可是他却只知与妾室享乐,寄回去的钱都不够老父的医药费,这样的情况下,孝道有亏,就没有御史弹劾他吗?”
向阳怒问贺琅。
贺琅无奈:“任地与原籍相隔太远,两处的情况哪里会知晓得那么清楚,除非有人与他有怨,天天盯着。”
“如今知道了,又该如何惩治他?”
向阳追问。
“这事你最好与他夫人好好谈谈,看看她是怎么想的,因为一旦由御史或吏部出手的话,她的丈夫极有可能会丢官。”
贺琅私心觉得这位夫人不会肯的,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当上了县令,不出意外的话,前途一片大好,如何舍得。
向阳早就考虑过:“这事我有想过,最好是由我派人与他谈一谈,让他自己改正,只是吏部这边最好有人立个档案做个记录,以后在任用他的时候要多加考虑。”
贺琅点点头,他没意见,只是一个小县令而已,又不是多重要的官员:“行啊,这事就按你想的办吧,我也会派人立个档案的。”
“不仅仅是设立一个单独的档案,我是想设立一个制度,以后要加强在品德方面的考察。”
向阳强调她的意思,“要把这个制度通报全国,让所有官员都约束自身。”
“这个本来就包含在考察制度中,品德有瑕肯定是会影响仕途的,只是,可能因为各种人情关系吧,在实践过程中难免会有所包庇,若是要加强品德考察,还不如让人举报来得更快更有效,但是有人举报就要有人去核查,而核查又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且不说要增加大量的公务成本,若是有人故意陷害,这方面的核查反而会成为他们陷害的利刃。”
贺琅说道。
向阳想到了现代位面的任前通报制度:“这样,那就在官员升迁调任之前,在城门上张贴他们的调令,把他们的姓名、原籍、原官职、拟将调任的官职都写上去,张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要是有人举报他们,那么就进入核查阶段。这样一来,不管是他们要隐瞒自己的过失,还是有人要陷害他们,隐藏或布置相关的证据都需要时间,一个月的时间未必能够让他们都处理好,核查起来总有马脚可抓,这样既可以减少核查的公务成本,也可以减少被陷害的可能。只是,这种做法也无法保证到百分百的公平公正,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贺琅环抱住向阳:“没有哪一种制度是十全十美的,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不必想太多,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因着白天那两位夫人的遭遇,向阳心里不舒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贺琅也被她折腾的睡不着:“怎么了,你在床上烙大饼吗?”
向阳捶了他一下:“你才烙大饼呢,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贺琅无奈,强撑精神坐了起来。
“在想,怎么样在制度上,进一步的维护妻子的利益。”
向阳也坐了起来,“我觉得,必须要以律法的形式确立起来才可以。”
贺琅一惊:“立法?你不会要把你那边的婚姻法搬过来吧?这可是大事,轻易改不得的,就算你有心推行,遇到的阻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朝中为官的都是男人,他们不会允许的。”
向阳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在考虑更为恰当的理由,一个让他们无法拒绝、阻拦的理由。”
“你想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