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前来接引杨不易的女子,一面轻拽着他往屏风那边走,一面自我介绍。
“公子,奴家名叫栖云,大家都叫我‘云姐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杨不易头回来这等烟柳之地,不知其中门道,见对方还要询问姓名,也不知该用真名还是假名,便信口道“我叫归沧易。”
杨不易突然想到,富川开圻和何二旦两人还没到,便转头去看那知客,想交代他去门口迎候。
那知客受了重赏,倒是颇为尽心,一直躬着身子立在门口处,目送杨不易离开。
“我另外还有两位朋友,应该快到了,你去门口守着,等他们到了便来通知我。”
刚才杨不易转头时,身子也随之扭转,手臂紧贴着栖云胸前蹭过,一阵绵软柔弹的触感,从臂上传来。
杨不易说完话,回过头,仍自回味着那直入心底、撩人心魄的刺激感受,一时间愣愣出神。
栖云待杨不易吩咐完,便又问道“归公子,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销金窟,有来自各地的绝色美人儿,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替您安排得妥妥当当。”
“归公子?归公子?”
栖云连叫两声,杨不易才回过神来。
听栖云口中叫这名字,杨不易横竖觉得不对味儿,他的脸本就已涨得通红,此刻便也瞧不见尴尬。
“云姐儿,你还是叫我杨公子吧,我其实姓杨。”
栖云掩口轻笑,并不觉得奇怪,出来耍乐的,用个化名假名,寻常得很。
她早从杨不易的神态举止,看出他还是个雏儿,恐怕还是头一次来这烟柳场所。
既然来这销金窟,那便是她的金主,哪怕他一副又脏又臭的乞丐模样,只要给得起钱,她也照样能做到色授魂与。
转过那扇屏风,还有一道三四丈长的小回廊,灯光晦暗,空间逼仄,栖云更是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了杨不易的身上。
栖云将杨不易的手臂,紧紧贴在自己胸前,随着脚步轻移,手臂轻轻摇晃,那绵软柔弹的感觉,如触电一般,再次传遍杨不易全身。
这自然是这些风月女子,惯有的撩拨伎俩。
杨不易哪里经受过这样的考验,小杨不易也在不知不觉间,迅抬头,岿然挺立。
“云姐儿,找一间清静点的雅室,最好的酒菜,最漂亮的姑娘,只管招呼着,小爷我不差钱儿。”
杨不易既要扮风月老手,又得忍住撩拨,真是好不辛苦,连说话声调都有些改变。
栖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好好好,酒菜全都是最好的,姑娘也一定是最漂亮的,您就放心吧,包您满意。”
栖云领着杨不易穿过回廊,来到大堂入口,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这才传来。
“这是一般客人饮酒作乐的地方。”
栖云站在大堂门口,却没往里进,而是仰面盯着杨不易,娇声介绍。
杨不易抻着脖子,好奇地朝里面张望,未做任何表示。
栖云心下一喜,看来今晚遇着个大金主,于是她再度挽住杨不易手臂,轻拽着他,朝尽头那边的月门走去。
进到这里,眼前便是一个开阔的花园,里面假山池塘、石桌石桥,应有尽有;更有奇花异草、古木修竹,相映成趣。
花园被一圈一人多高的白色矮墙围起来,墙上开着七八道门,间落疏密、形制各异。
栖云领着杨不易走过石桥,进入其中一道门,柔声向他解释。
“像您这样年少多金、风流潇洒的公子,自然不能与那些普通客人混在一起,这边都是些单独的小院,清雅得很。”
“不过,在这边的花销也要多上一些,杨公子,您不介意吧?”
栖云声音软糯娇媚,说话的语气更是风轻云淡,让人不经意间,便一步步落入她的温柔陷阱。
刚才只匆匆一瞥,销金窟内里的富丽堂皇已可见一斑,杨不易突然有些担心自己钱袋子。
钱若是不够,指望那两个人,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这边花销是多少?”
杨不易试探着问道。
栖云神色不改,望向杨不易,嫣然笑道“十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