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朝带着聒噪的沈闲走入了秋阳镇的繁华地带,迎面就是急匆匆的李未和梁永瑞。
“周公子,沈小兄弟,你们在这呀!”
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沈闲才会遇上这样的事,李未一直心怀愧疚,今日早早的就起床来找梁永瑞询问案情进度,也不只是个人原因,李未今早出门的时候,听见的都是议论镇上屠夫李庸深夜死在巷子里面的事。
好像一夕之间,李庸离奇死亡的事传遍了街头巷尾,似乎还有传言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干的,县令还试图包庇,一时间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事情变得不如原来那样轻松了。
“怎么了?这么急,”
沈闲不太正经的看着李未:“婚第一天,不在家陪娘子啊!”
“没,月絮她懂得,”
李未的脸又红了:“她在家需要静养,我看她气色好了很多,我就没带她出来。”
“那你们这是去哪?”
“我们去李庸的家里边,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府上的衙役回来说昨夜有人偷偷潜进了那间被封的屋子里面。”
这事牵扯到沈闲,梁永瑞就对此格外的上心,大早上的就有人来报说李庸的屋子被人翻了,他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床上,饭都没吃火急火燎的穿起衣服就出门来了,碰巧遇上了同样担心这件事的李未,刚刚出府,就碰到了相携而来的沈闲和周明朝。
有人潜进被封的李庸的家里面!沈闲和周明朝表情如出一辙的微凝。
“周公子你们二位放心,我的人说里面东西没少,只是旁边窗户的门栓子被人拆掉了,今天早上去看的时候那窗户还明晃晃的开着,窗框上还结着水汽,想来是半夜偷偷溜进去的,等现的之后人早就不见了。”
凝重不见了,沈闲和周明朝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梁永瑞也越说越气,他怎么最近点背,老是碰上倒霉事,那一个穷屠夫家里有什么好翻的,能藏金子吗!
“在我县竟然有这种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小贼,实在是忍无可忍,我觉得,或许这人就是杀人凶手也不一定。”
沈闲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不,沈少爷放心,在下一定不会姑息此等小贼,一定要严惩不贷,重重惩罚。”
梁永瑞的衷心让沈闲有点尴尬:“那个,梁大人。”
梁永瑞低头附耳:“您说,”
“昨天晚上,”
沈闲摸了摸鼻子,看天:“我和周兄去李庸屋子看了一眼,走的时候,好像,貌似,没有把窗户关下来。”
昨天晚上周明朝和沈闲把李庸的小屋子摸索了个遍,走的时候沈闲又累又困,一个劲的让周明朝快走,周明朝被他催的急,一时就……
作者有话要说:
梁永瑞:尴尬吗,反正我是挺尴尬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44章
单单是站在街口一会的功夫,就有人望着这边三五成群的凑在一堆,一边望着他们,一边低声交谈,脸上神情或好奇或鄙夷。
就连神经粗如沈闲,也察觉到了。
“这些人怎么都在看我,”
沈闲摸摸脸:“就一个晚上,变得更加英俊潇洒了吗?”
李未不懂就问:“为什么是更加。”
“因为我本来就很英俊潇洒啊!”
“别说话,”
周明朝已经听见纵容,勾结,包庇这样的字眼,他忍了沈闲一早上,勾起沈闲的衣领就往走:“去县衙。”
沈闲熟门熟路:“哦。”
县衙的内院修的倒是好,亭台楼,溪水潺潺,几颗红颜的不知名的花苞在碧绿的杆子上昂着头,没几天就要开了。
“你是说,有人说李庸是被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杀死的,县令还和这个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几个人站在园子里说话,沈闲戳了戳花苞,觉得秋阳镇真是传风言风语的一把好手:“前天的事,今天一大早就传开了?”
“我们镇子上的人,都爱好闲聊。”
李未有点惭愧,秋阳镇一向没出过什么大事,乍然间多出一件凶案,还是一件不明原委的凶案,那些过惯了平淡日子的老太太,自然是不能放过此等良机。
“沈小兄弟你放心,过几天就淡了。”
李未看了看沈闲愁云惨淡的脸,又安慰他。
李未对这事有经验,就是当初,李未家中突然敲敲打打半喜事,镇上大街小巷的就传了好几种流言,有说他在外面瞎混,招惹了一个恶霸媳妇,人家硬是要来强行结亲的,有说他在外面横行霸道,欺负了人家好人家的姑娘,这到最后不能不取,更有甚者,他前次科考未中,这次痛定思痛,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从此飞上枝头,鱼跃龙门!
说什么的都用,那几天每日的清晨,李家的小丫鬟就聚在一起讨论昨天出的流言,比街上的话本子还离奇。
到这几天好了一点,因为李庸的事,秋阳镇的的风头渐渐转向了和杀人凶手狼狈为奸的县令这边,说李未成亲的人少了好多。
“等这几天的风头过去了,或是有其他更值得谈论的事,自然就不会再谈论你们了。”
“这几天还会生什么事?”
花苞圆嘟嘟的,被风一吹枝干快压不住它,东摇西晃的像个不倒翁,看着好有沈闲眼睛都快贴上去了:“那些人知道案现场的人是我吗?我和周兄出门会不会被群殴?梁大人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话了,我怕被你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