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来接的她,把她安置在自己的住处里面,李庸先她一段时间来秋阳镇,置办了这一处住所。
林软软坐在床边,李庸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烛火昏暗,照亮李庸的半张脸,李庸是屠夫,常年杀猪,又不爱笑,染了一身的戾气,他这样长相的人,走在街上,只是和小孩子对视一眼,小孩都能被吓哭。
可是林软软却不害怕,她搓着衣角,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他们到了一个崭的地方,还有很多的日子可以好好过。
“你今天晚上先在这睡一宿,”
李庸抬头看着他,这个屠夫不说话,一开口声音低低的,还很好听:“我给你打听好了,城里洗衣服的刘二娘这几天在招人手,你明天就可以去找她带带你。”
“嗯。”
林软软点头。
“这是我这段时间杀猪挣的钱,”
李庸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钱袋子:“你拿着它,买个宅子,中午记得吃饭,别被人给欺负了。”
林软软一向很听李庸的话,她看了眼桌子上的钱:“那你还有钱吗?”
“我有,你放心。”
李庸已经站起来给她收拾行礼,把那袋钱放在林软软衣服的最深处,再把小包裹扎起来,杀猪的手也能打这样漂亮的结。
李庸在屋子又坐了坐,他怕林软软初来乍到不习惯,就想多陪会她,直到屋外面只剩虫鸣的时候,李庸站起来朝屋外走。
第二天一大早,李庸就出门杀猪去了,林软软起床的时候,桌子上给她留的一碗稀饭两个肉包子。
林软软起床穿好衣服,吃过粥再麻利的给李庸炒了两个菜,林软软背着小包袱出门找工做活去。
镇子上洗衣服的刘二娘人不错,看她一个姑娘家,又是刚来秋阳镇,只是想混口饭吃,格外照顾她,有什么好活都想着她,林软软用那些钱买了一处小院子。
她和李庸的屋子一个在东边,一个在最西边,两个人白日里在街头遇见了不说话,面对面走过就像是陌生人。
只是隔三差五的,李庸带着这几日给林软软屯着的小玩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敲响林软软的偏门。
李庸来的时候,林软软总是在忙,不是在洗衣服,就是打扫院子,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但是李庸一来,林软软就停下来了。
做一碟点心,或者是炒几个菜,两个人话不多,但是只要坐在一起,一个说一个听,剪纸窗户挡去外面的风雪,也没有冷场的时候。
他们不是两口子,却为这样偷来的欢乐暗自庆幸,看着比寻常夫妻还向两口子,因为这样就可以安稳的过完后半辈子。
偏偏事与愿违,林软软模样算不得出挑,可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算得上一个清秀的姑娘。
陶黔是在从醉红楼的路上遇见林软软的,林软软穿着一件素净的衣裙,这件衣服还是李庸给她做的,没问她尺码,大小颜色都合适,因为这一件衣服,林软软一向沉默的脸上都带了点鲜活的笑意。
陶黔不知从哪个美人窝里起来,腰腿酸软疲惫,眼底青黑,醉红楼里的姑娘千篇一侓,一个个巴着他就像是见了唐僧的蜘蛛精,温顺固然是好,可是大鱼大肉吃多了,也吃点清粥小菜来解解腻味,提着篮子送衣服的林软软就这样踏入了陶黔的视野。
为了林软软,陶黔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装乖买好他干过,威逼利诱他也干过,但是林软软始终摇头拒绝,距他三尺。
从来没有在女人上面栽过的陶黔愤懑郁卒,有天晚上他在醉红楼喝酒,酒过三巡陶黔的眼前看谁都是林软软的影子。
陶黔迷迷糊糊的就来到林软软的院子外,借着月色,他看见那个一直冷漠拒绝他的林软软,含羞带怯的迎了一个满身横气的男人进了屋。
陶黔想起那些人对林软软的评价,什么老实本分,安静贤良,恪守成规,还真以为是个正经规矩的好姑娘,还不是个深夜私会男人的荡妇!一瞬间,陶黔心中的怒火冲破了天。
敲门声又响起,以为是李庸去而复返的林软软快的打开门,却看见一身酒气满脸阴沉的陶黔站在门口。
林软软吓了一跳,当即就要关门。
“你前一个男的都接了,还差我这一个吗?”
一脚把门踢开,陶黔捉住林软软手臂,凑近了她。
酒气熏的林软软想吐,她被陶黔的话吓得脸都白了,林软软挣扎着想要把手拿出来:“陶,陶公子,你喝多了,快回去吧,天黑了。”
“天黑又怎么样,”
陶黔酒气上头,打了个酒嗝把头埋在林软软颈间,嘿嘿一笑:“天黑才好办事不是?”
陶黔抱住林软软,低头就要去亲她,林软软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苍白着脸使劲一推,陶黔竟被他推的倒退了几步。
“你这小娘们力气还挺大!”
陶黔呲牙咧嘴的,有些积攒的怒气看见林软软羞愤的那张也消散了。
“怎么,别的男人可以我就不可以?”
陶黔上下扫了一眼林软软,目光像是林软软没有穿衣服站在他身前。
“陶公子,你醉了,”
林软软贴着墙根,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想要避开他:“你快回去吧,不然我要叫人来了。”
“本少爷清醒着呢!”
陶黔又扑了上去,一把抓住林软软,一边扯着她的衣服,一边笑:“你叫一个试试,正好让她们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