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消失在院墙后,一切安安静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生过。那只纸鸢上没有图样,只有一行诗。
她看不懂什么意思,只是拿着这纸鸢走进了屋子,放在床下的木头箱子里。
院子空落,她来了姜府也带来了木头箱子。常常取出那只纸鸢来看,她想那个少年郎什么时候还会来。
“姑娘。”
侍女乖顺地低着头。
“你可知城中有户姓宋的人家?”
姜槐序俯身,将侍女头上沾染的雪摘了去。
“回姑娘,城中就一户人家姓宋。听说宋老爷在朝中身居要职,宋公子最近正忙着科考呢,听说是叫嘉平。”
“那便是了!”
宋嘉平来时,腰上玉佩看起来不是普通之物。
侍女见姜槐序迟迟没有说话,乖顺地退下了。
姜槐序看了一旁的花灯,那是一盏很精美的灯,在冬日里出暖色的光。像是会使人暖和起来,她伸手触碰,仿佛在触碰阳光。
又或许,他的到来就像一团光,微弱地照亮她一个人。因她而生,为她而来。在她孤寂冷漠的世界破开一条缝隙,填补太多的遗憾。
她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几次。胸口好像被风穿过,空落落的。又没有从前那样空荡荡的,终归是有了些遮掩。
“少爷!”
宋嘉平刚回到屋,那小侍就端了茶水在门外问他要不要喝一些。
“不了不了!”
宋嘉平重新拿起笔,磨了墨,在纸上写着诗。
宋夫人只知宋嘉平刻苦勤勉,偶尔劝他注意身体。
宋嘉平看了眼手边那只做坏了的花灯,笑而不语。
他曾经在宴会上见过她,只是她没了印象。后来放纸鸢飞进于府,她孤零零地坐秋千上,像是被所有人丢在角落似的。
他想要离她近些,让她多笑笑。那只纸鸢她看起来很喜欢,就送给了她。
之后宋府因为宋夫人体弱就搬去乡下调养了几年,最近刚刚搬回来。
他打听到当年的小丫头搬来了姜府,就想要来看看她。
远远见她又如初遇那般一个人空落落的,就做了盏花灯,想要哄她一笑。
以后他要一直陪在她身边,他不想看见她一个人,还总是露出失落哀伤的表情。
他想要温暖她,想要她一直甜甜地笑。
寒风拂过窗子,吹进些湿意。宋嘉平起身将开了一半的窗合上。
待柳枝裹挟这薄雾似的绿,待东风吹起纷落的春雪。
他想到了一只纸鸢,想带她一起去,在她的笑容中看到温暖的春日。
梅花树上落了春雪,像是开了满枝绿萼梅。无暇的美丽,随着回温凋谢融化。
碧波皱,游船划开一道长远的涟漪,像是上好的锦缎划开,露出白色的内衬,又一点点回归原本的模样。
“姜槐序,要不要去赏春?”
宋嘉平总是来姜府,姜槐序已经习惯了他的到来。
“好!”
姜槐序第一次出门,戴着面纱,穿着新做的桃色衣裙。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春光正好,柳枝摇曳,长街上也有着叫卖的摊主。
“姑娘,这木簪可是上好的檀木制成……”
见姜槐序拿起那只檀木簪,摊主堆着笑介绍起来。
“这只簪子,我好像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