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实在受不了何之隽装模作样的样子,留下句“没兴趣”
转身就走。何之隽见状急了,起身嚷嚷道:“事成我给你二十万!”
夏浅脚步倏地滞住,何之隽这是转性了?居然开口就是二十万,她倒要听听什么活儿这么好赚。
这头,何之隽见夏浅没再往外迈步,以为她动了心,轻咳声说:“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先给你两万定金,立马!”
夏浅挑眉,示意何之隽继续。何之隽道:“你……大概也知道了,萌萌要和我离婚。”
夏浅嘁了声,颇为不给面子地啐道:“活该!”
何之隽闻言也不恼,竟然还顺着夏浅的话往下说:“是,我是活该!是自作孽!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和萌萌结婚后,我对她真的是一心一意,我怎么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个孩子?可萌萌现在根本不听我解释,说必须离婚。”
说到这,何之隽微微犹豫番,才接着开口:“夏浅,我觉得你在医院时说的话很对,其实我们没必要争锋相对。正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和萌萌要是真离了,她天天赖在盛家,缠着盛哲宁,你也不好过,不是吗?”
夏浅懒得跟何之隽两个兜圈子,干脆也学着盛哲宁的样子,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重点!”
何之隽:“我要你帮我劝萌萌别离婚,事成后我给你二十万。”
“什么?”
夏浅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砍价师吗?谈判技巧什么的你比我熟,如果你能再让盛哲宁给宁萌施施压,这事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说罢,何之隽想了想,才又接着说,“如果……实在不行,宁萌还是坚持要离婚,你看能不能激一下她,让她放弃婚内财产净身出户。把我们名下的那套婚房留给我。不论离婚还是不离婚,只要这两个方案中的一个能成,我都算你砍价成功。”
夏浅幽幽凝着何之隽,只觉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她只怕自己再待下去,连今早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夏浅起身就走,何之隽见状忙拦住她,“别走啊,你是不是嫌少?我现在手上没有太多钱,如果真的事成我可以——”
夏浅抬头,何之隽只见对方神情阴厉,噎得登时说不出话来。
“何之隽,你听听你刚才说的话,钱钱钱,每一句都离不开钱。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原本以为,你这人除了自私点、卑鄙点,至少还存着基本人性,对宁萌也是有真感情的,可现在看来……呵!”
话说完,夏浅就转身离开。
眼见着夏浅的背影渐渐远去,何之隽也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是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钱?是从那次同事拉他去赌场开始,还是那次要债的人堵上门开始?
可是,他没办法不处处提钱处处想着钱,因为一而再、再而
三地进行网赌,他的债务也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他不是没想过上岸,上次偷偷赔掉家里的部分理财产品后他就发誓不再碰这玩意,可每次对方给他发来邀请信息时,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每次都会有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对他说:“就这么一局,一局……”
只要这一局翻盘了,他就可以拿回所有输掉的钱,就可以在萌萌面前证明自己,就可以让那个该死的盛哲宁高看自己一眼!
可每一次,他都被人死死地按在水里,挣扎窒息。翻盘?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萌萌也因为私生子的事要跟自己离婚了,各个债务也已经迫在眉睫了,老天这是真要把他逼上绝路吗?
就像听见的何之隽的心声,这时,他的手机也乍响。
何之隽一看,是台里对他多加照拂的老前辈,忙接了起来,稳定情绪道:“喂,钟老师……”
话才刚起头,那边就已劈头盖脸地责骂起来:“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为什么网贷的人会给我打电话?还说你欠了他们几百万。你……你是要气死我吗?我本来还说趁着这台里周年庆提提帮你调节目的事情,现在你闹出这样的事情,且先看工作保不保得住吧?”
“什么?”
何之隽犹如掉入冰窖。可还不等他细问,对方就已挂断了电话。随之而来的,还有源源不断的微信、QQ——
同事、亲戚、朋友都在询问他同一件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