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69书吧>梁英雄传的人物分析 > 第三章 谢恩公义妇殉身救少侄桓公赐剑(第2页)

第三章 谢恩公义妇殉身救少侄桓公赐剑(第2页)

于是投奔之人愈多。自是凉州兵祸纷纷,又有贼道逢乱行凶,朝廷不能禁。

且说王二、李丙押着桓泰一路西行,刚开始路旁还有些烟火生气,越往西则越僻冷,及至凉州地界,十里内竟连户人家也见不着了。时值初冬,天色将晚,寒风正紧,好不容易又走了几里地,终于见到座两层楼高的土房子,瓦葺破败,残门半掩,只有二楼的窗子里透着点点灯光。路旁立着杆旗子,依稀可以认出上面写的是一个“酒”

字。

二人赶着桓泰进去,呼道:“可有人么?”

只听楼上有人应了一声,转出一位十四五岁多的姑娘。姑娘利索地点上灯,擦桌奉水,又在脚炉里烧了炭,问道:“军爷要些什么?吃酒还是住店?”

王二打量四周,问道:“这儿就你一个人?你爹娘呢,喊他们来!”

姑娘道:“回军爷的话,这儿就我一人。我爹早就死了,我娘被征去武都服役,现在都没回来。”

王二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道:“去热两盅酒,切四盘牛肉,再整三间房出来,今晚在这儿过夜。”

姑娘道:“回军爷,小店没肉了。”

王二摆手道:“有什么菜便切什么吧。”

姑娘又看了看桓泰,问道:“这位爷不吃酒么?”

李丙斥道:“犯了罪的人有水喝就不错了,吃什么酒!”

姑娘应了声,转入后厨,过会儿便端了酒菜上来。三人饿得急了,只管大口吃喝,饮至一半,忽闻门外一声长嘶,有如龙吟。桓泰认得是眉心雪,对两人道:“这里没有马厩,我那马拴在外头,只怕是遇上了什么盗贼猛兽,容我前去查看。”

李丙连连道:“快去,快去,把那畜生给我栓好了,免得夜里叫得人心惊。”

……

李丙连连道:“快去,快去,把那畜生给我栓好了,免得夜里叫得人心惊。”

桓泰寻了跟粗柴,作棒子一般拿在手中,快步出门去,只见马旁有一人影,一手伸进马屁股上搭着的行囊里,另一手紧拽着缰绳,口中连声嘘嘘。眉心雪却也是有灵性的良骏,用嘴狠狠咬住这人的髻子,鼻子里直喷气。桓泰笑着顺顺马鬃,道:“好马,好马,在此做得好大事,原是帮我抓了个贼来!”

他一把提溜其那毛贼的领子,将他掼在地上。兴许是摔得重了,那小贼哎呦一声,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借着月光,桓泰这才看见,这贼人竟是个掉了牙的老妇。

桓泰一愣,搓了搓手,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在这儿偷我东西?”

那老妇咳嗽两声,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结巴道:“我,我是什么人?我,我是北地逃难来的……”

桓泰笑道:“你这老妇也真是的,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连句谎话都不会说。这大冬天的,周围十几里地都没人家。我可不信你能自己一个人走这么老远。照我看,你是和那姑娘一起住在这儿的。”

老妇见他虽身带枷铐,气度却不似戴罪之人,只得叹气道:“公子聪慧,老妇是瞒不过您。”

她费力爬起来,跪在地上道,“老妇的确住在这里,屋里那姑娘正是老妇的孙女。”

桓泰道:“既然如此,你那孙女为何说这里只住了她一个人?”

老妇道:“那是老妇和她说好了,若是遇到客人,她就出去迎客,老妇便、便……”

她瞄了一眼马背上的行囊,说话也支吾起来。

桓泰奇道:“你祖孙二人既有营生,又何必干这些偷摸的勾当?就不怕那天失手下狱,累及家人?”

“哪儿还有什么家人,都死完啦!”

老妇竟抹起泪来,凄凄道,“老妇命苦啊,早年扬州那里打仗,家翁被征了兵,战死了,只留下个儿子。老妇好容易把孩儿拉扯大,又给他娶了妻。谁知八年前黄河水,朝廷把我儿征去修堤,待到黄河退水了都没个音信。过了两年同乡的王狗儿进了京,一问才知道,我儿早淹死了,尸骨正压在堤下呢。”

桓泰皱眉道:“那年大水,是死了不少人,可朝廷早说了,民丁死于水者即给绢一匹,钱三贯,给棺充殓,递送回家。你怎会连儿子死了两年都不知道?”

老妇泣道:“哪儿来是什么绢,什么钱!来的只有越来越多的租子、税子!大前年武都那边氐人搅事,这路上的行人是越来越少,人少了店里就没钱,没钱就买不起粮食,没粮食就开不得店,后来……后来就连水酒都酿不起了。可这是朝廷又派人收租子,老妇、老夫这家里是实在没得一文钱了,他们挣不上税,于是,”

她呜咽道,“于是就把我儿媳拉去武都服役抵租了。”

桓泰心中触动,急道:“那她可有消息?”

“武都多兵灾,一个女人去了那种地方,就像把去了根的草花栽进了沙堆里,哪儿有半点活路?”

老妇道,“她走了后,我们祖孙俩生活是越来越难过了。公子啊,您可知您刚刚吃的酒菜是我们最后的一点存粮了。老妇和您说实话吧,我看上您马上这褡裢,才叫孙女开门待客的。若不是没饭吃,谁又愿意做这违法的勾当?”

她用衣角抹去泪,深深叹了口气,“这都是老妇的注意,您打也好,骂也好,报官也好,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孙女……”

桓泰见她鬓花白蓬乱,棉衣破烂不堪,在地上缩成一团,心中实在不忍,将她搀起来,扶在柴堆上坐好,又在行囊中摸了会儿,终于掏出一两碎银子递给她:“你走吧,只当我没见过你。”

说罢也不待她答话,拴好马,回了屋去。

老妇将那碎银在手中摩了摩,用衣角擦了又擦,擦着擦着,竟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哭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死的,抹干了泪,从后门进到屋里去。姑娘还没睡,正就着最后一点灯油补衣服。她眯着眼,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努力看清针线,又仿佛有什么心事。她见老妇来了,忙见她扶到床上。老妇却摆摆手,吩咐道:“去将菜缸子搬下来。”

……

老妇将那碎银在手中摩了摩,用衣角擦了又擦,擦着擦着,竟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哭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死的,抹干了泪,从后门进到屋里去。姑娘还没睡,正就着最后一点灯油补衣服。她眯着眼,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努力看清针线,又仿佛有什么心事。她见老妇来了,忙见她扶到床上。老妇却摆摆手,吩咐道:“去将菜缸子搬下来。”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