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判断到底是不是,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孟之舟,过来。”
那声音不轻不重,沉缓悠扬,带着倦懒的沙哑。
孟之舟走向他,待走近,才现贺祁第指端的火光是烟。
贺祁第注意到孟之舟在看自己的烟,扬了下:“我过十八岁了,可以抽。”
“但要少抽。”
孟之舟正色道。
“嗯,知道。”
他转身,指了下小溪旁的草甸,“坐下,聊会天?”
“聊什么?”
“你想聊什么,我们就聊什么。”
贺祁第牵了下唇角,弯身,就地而坐。
孟之舟没立刻坐下,她想起妈妈交给她的重大任务,说了声等我一会儿,快步走开。
拿了东西,又反回,在贺祁第身旁坐下,东西递给他:“这个,送你。”
贺祁第接过,唇角的笑意更胜:“怎么突然送我东西。”
他打开袋子,拎出那条颜色无比喜庆的大围巾,颇意外地挑眉,“这,挺……出人意料。”
“我妈妈织的,她知道你在我们园拍节目,非让我带来,替她送给你。我知道这个季节送围巾,有点怪,但……”
孟之舟话没说完,贺祁第玩味地凝着她,眼尾浅勾而起:“哦,不是你送我的啊。”
第二十章触手可及
“我还以为是你送我的。”
贺祁第把围巾放下,露出失望的表情,“算了,害我白高兴。”
孟之舟看他这样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慌张中说道:“某种程度上,也是我送的。至少一半算我的。因为这围巾是织给的我的,但我觉得太鲜艳,没戴过,妈妈就想与其放着,不如送给你。”
孟之舟话音落下,贺祁第又用那玩味的眼神勾住了她,似笑非笑:“所以,你不要的,才送给我?”
“嗯?”
孟之舟怔住一瞬,忙摆手,“不,不是。但,好像也是。我都跟妈妈说了,这围巾,不该拿来送人。”
她声音越来越小,秀眉蹙起,懊丧于自己口笨,似乎越解释,情况反而越糟糕。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贺祁第呲地笑出了声:“看你慌的,不逗你了。”
孟之舟没想到贺祁第故态复萌,又在逗她玩:“你……”
吐出个“你”
字后,一口气憋住,把脸憋的像红围巾一样红。贺祁第还在笑。她瞪他一眼,条件反射般地别过脸去,说,“不理你了。”
一切仿佛回到从前。
贺祁第唇边的笑意凝固,呼吸滞住一瞬。
孟之舟生气,却又拿他没办法,而说出的那句“不理你了”
,在分别的这许多年中,时常响在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