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病房,也有不少人,像小熊一样,在探头看热闹。
“别追我了,我这次不逃跑,就是找个人。”
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精瘦中年男人,对追他的人,高喊道。
孟之舟听到了这句话,觉得声音熟悉。
小熊伸长脖子:“诶,小孟老师,好像是你爸爸。”
小熊话音未落,孟之舟已站到他身畔。他给孟之舟让开道路,孟之舟走出。
追赶男人的有两位警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和几位护士。
一位警察道:“你别再试图逃跑,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
护士则道:“这位病人,你头上有伤,不能乱跑。如果你实在想离院,也得先把医药费结掉啊。”
被追的男人还在继续往前跑,正跑着,眼睛瞥见了孟之舟,不由一喜,像见到救命稻草。
“小梦,我的女儿,你怎么在这里。”
孟旭辉眼睛都亮起,“你来看望贺祁第的?”
他加快脚步,向孟之舟冲去。同时,身后的警察也加快脚步。
在他离孟之舟还剩一步距离时,揪住他的胳膊,架住了他。
孟旭辉挣扎:“警察同志,让我跟我女儿说几句话。”
两小时前,他已跑过一次,警察费了番辛苦在抓到他。这次,并不敢放松,怕又被他溜走:“你说吧,我并没有堵住你的嘴。”
孟旭辉见对方不松手,无奈,只能这样被架着,跟女儿说话:“小梦,早上我去找贺祁第,只是想跟他见个面,聊聊天。他开车走掉,我去追,并不是想撞他,单纯想拦下他,跟他聊两句。可不知怎么,一个不小心,撞上,这是场意外。”
警察在他身边,他并没提自己喝了酒的事。
然而这不过是自作聪明,他被送到医院后,抽了血,已验出他血液中有酒精,只是他尚不知道。
他一副悲惨的可怜相,央求孟之舟道,“你去和贺祁第说说,让他撤掉对我的控告。我真不是故意伤他的。”
他切切地望着女儿,压低了声音,“我不想被带进警局。”
也不能,因为一进警局,他就得完蛋。这句他没说。
“控告?”
小熊疑惑,“贺祁第从进医院起,都在忙着接受治疗,哪有时间控告你。”
“是贺夫人的命令。”
随后到来的西装男道,“我是她的代理人。贺夫人说了,伤害他儿子的人,应该付出代价。控告不可能撤掉。”
“贺夫人。”
孟旭辉喃出这三个字,愣忡片刻,他又转向女儿,现在她是他最后的希望,“小梦,你去找贺祁第帮我求求情吧。他如果说要撤销,他妈妈也说不出什么的。女儿,算我求你,成吗?你就帮我这个忙。”
孟之舟默了半晌,冷淡地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无罪,去接受警察的审问又何妨。我相信,警察并不会冤枉好人。”
听了孟之舟的话,孟旭辉的眼睛突然睁大,目呲欲裂般,露出凶相:“说到底,你还是不愿帮我。我就知道,你跟你那个妈是一路货色,没有良心。你们母女俩拖累我那么多年,让我养了那么多年,难道不该给我些回报吗!”
孟之舟觉心神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不堪回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