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包裹住的湿热像是把手塞入暴晒过后暖烘烘的被子,让人异样舒服的同时又头皮发麻。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咬顾廖明,他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煜华秦一语看的目瞪口呆。
蜂蜜味儿的威士忌酒入口甜,外行人喝几杯下肚怎么也不会意识到酒精度数多高。白泽因就是这样的外行人,十九年来严格遵守学霸信用,滴酒不沾。
完全没有对酒精的敏感度。
他只觉得喉咙口热热麻麻的一直延伸到胸口位置,胸腔内的躁动随着呼吸的起伏,燥热又发麻的感觉一次次刮过喉壁。
白泽因呸一声:“这什么东西,怎么咬不动。”
他眯着眼在顾廖明耳朵上反复啃咬多次,颀长的两只手跟八爪鱼似的勾着顾廖明硬邦邦的脖子,完全没意识到他行为有多么危险:“不好吃,还是,嗝,酒好喝。”
顾廖明黑着脸,伸扒开白泽因不安分的爪子,白泽因却像是借着酒劲儿壮胆,他刚扒下来,白泽因又伸回去,磨的顾廖明脾气全无。
他黑沉沉的看向点酒的始作俑者们:“到底是谁点的这酒?你们能不能喝心里没点数。”
秦一语摊手很无辜,而点酒的那个人也早就趴在桌子上流着口水说胡话,顾廖明有气也没处洒。
包间里陆陆续续开始上菜,都是些本地菜跟杭帮菜,乱七八糟的酒被顾廖明撤了下去,两个喝完酒的人倒在软乎乎的沙发上不省人事。
秦一语煜华两个人埋头吃饭,时不时给倒在边儿上的非流塞点好吃的或者是醒酒汤让他舒服点,非流还算好的,能吃进去不少,白泽因那儿就跟突然犯犟的狗一样,塞什么吐什么。
秦一语看着白泽因又把灌进去的醒酒汤吐了出来,都有点犯难,也有点恶心:“顾子,你别动他了,让他朋友给他接回去吧,你也该回家了。”
顾廖明正拿着餐巾给他擦嘴,半分看不出什么嫌弃的表情。
白泽因朋友?
那个看起来瘦了吧唧的omega?
算了吧,就那omega,别说照顾白泽因,能顾好自己都是个难事儿。
他是真嫌弃。
白泽因对顾廖明来说是omega里的意外,他依旧平等的嫌弃着其他omega。
白泽因是真醉了。
十几年来酒味儿没少闻,喝倒是没喝过几口。他妈在他高中时天天疯了似的喝酒,他每天下学回去就劝,不过后来他不劝了。
因为他妈每次都把酒瓶子往他头上砸。
白泽因当时怎么也想不通对外人温柔有礼的母亲对他就根本不像亲儿子,不过他现在也懒得想了。
白泽因被顾廖明架着往外走,风一吹来,脑子是片刻清醒的,他久违的睁开眼:“顾廖明,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家了吗。”
顾廖明,“得,喝酒喝到记忆错乱。”
秦一语煜华一人架非流一边儿,跟抗个死人一样,怪费劲儿的,他们想不痛,同样都是男的,怎么就顾廖明扛人跟扛小鸡子似的?
看来小时候真不愧在部。队大院进行过军事化训练的。
白泽因含含糊糊:“你就是个混蛋。”
几个人都被这一出弄的一头雾水,尤其是煜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