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件事可以过去了吗?”
蒋弼之问道。
陈星背在身后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以后不会再有那种、意外了吧。”
蒋弼之又吸了口烟,这一次,等烟雾完全散去后他才开口,措辞里有他自己才懂的斟词酌句:“如果你一直穿成今天这个样子,就不会。”
他所谓的穿着是种象征,代表的是自尊自爱,陈星却以为成特定的衣裳样式。
理解有所偏差,不过最终是异曲同工的。陈星得了这句保证,如释重负。
他对蒋弼之感观复杂,其中绝不缺乏恨意与厌恶,但是蒋弼之说了,他便信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人高高在上吧,他没有必要骗自己,他也确实从来没有骗过自己,极好的、极坏的,都从未掩饰过。
不过他还是恶狠狠地警告对方:“你说话得算数!你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应当一言九鼎,不能把说过的话就当个屁给放了!”
蒋弼之无奈地看着他,“你已经在这里工作,就应该改一改说脏话的毛病。”
他顿了顿,“成语也要尽量少说。”
陈星半边嘴角一歪,似笑非笑的模样有点儿痞:“我又不在别的客人面前说。”
蒋弼之失笑,“我该觉得荣幸么?”
语气是突如其来的随和。
陈星脸色一僵,他不太喜欢这个气氛,冷声道:“别转移话题,之前说的那个……”
“之前说的那件事,就让它过去,翻过这一篇,可以吗?”
蒋弼之也认真起来。
陈星等的就是这句话!
“行!翻篇!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你也不用在李总面前那么夸我,我服务水平什么样我心里清楚,你说多了平白让李总误会。其实我今天本来该轮休的,就是因为蒋先生之前抬举我,李总说酒店缺人手,硬叫我过来充数。我这人没什么宏图大志,比起被领导的赏识,我更愿意在家补个觉,希望您能理解。”
他越说越正经,最后都用上了敬语。蒋弼之定定看着他,意识到这小家伙看着冒冒失失莽莽撞撞,其实对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很是通透,甚至对那些笑容背后的龌龊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