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当我不懂呢,三嫂的嫁妆能有多少?”
小章佳氏就是不服气,老三家结婚时她是还没进这个家,但她也是看到的,知道的,三嫂的嫁妆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一家现在这样周身气派。
“谢谢弟妹的关心,原来我的嫁妆还劳弟妹关心,不过,弟妹也应该知道钱生钱,利生利吧,老爷以前就职的地方不说,就说广州,那边商贸往来频繁,我跟着老爷去了那里,添置几个得用之人,总不是难的,弟妹还要关心下我做了哪些吗,如果弟妹要关心,赶天我让下面的人进府来好好和弟妹说道说道。”
鄂济氏也不怕,她要真听,她就真找人来说,只要她不怕丢这个脸。
“那三嫂为什么不有生意大家一起做?”
小章佳氏依然不服气,本来就是,这么好的生意,拉家里一把天经地义,大家不是一家人吗。
“弟妹,这是我自己嫁妆的生意,愿不愿意找人合伙是我的事,难道我要上赶着找人。”
这要是公中的事,她一个妇人没资格说什么,但这是她自己的嫁妆,别说一个弟妹,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婆婆也没资格说!
“好了,老三家的,你既然嫁进了阿颜觉罗家,就是阿颜觉罗家的人,凡事就该首先以这个家为重,多替这个家想想。”
老章佳氏出声,不过,她还干脆不要出声,一出声就偏得没边,这女人的嫁妆怎么处置完全是媳妇的事,说到哪都占情占理,她偏要来这么一句,说句难听的,就是这个家没落了,需要银钱,也没人能逼着做媳妇的拿出嫁妆来填补家里,当然那些性子软的不算,反正还是一句话,嫁妆是女人这辈子啊最坚实的依靠,比男人更管用。
“额娘说得是,媳妇一切都定以阿颜觉罗氏为重。”
鄂济氏也软软地应下来,嘴上应了,我的嫁妆上怎么做就还是我的事。
再无下文的鄂济氏让老章佳氏噎了下,使劲的力打在棉花上,闷到的只是自己。
灵素一直站在鄂济氏身边,这样的谈话,她今天是第一次看到,看得她目瞪口呆,这在她以往的生活里从没有见过的,和阿玛,额娘,阿楚珲在广州生活时,一家说说笑笑,父慈母爱,哪像现在,明明是归家,到了现在,却不能让她感觉到有归家的半分感觉,一年三个月去师傅那里就更不会见到这些了,师傅忙着教她医术,瑶林哥哥更是怎么让她欢喜怎么来,所以,现在发生的这些,真的是让灵素茫然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的小灵素,今天吓到了吧?”
等到一番唇枪舌剑,绞尽脑汁回到府里他们家的院子时,鄂济氏第一个就是把灵素抱在了怀里,阿楚珲是男孩子,早就让明山带着见风雨了,可灵素是女孩子,鄂济氏就一直没舍得,就是平时提到,也只是寥寥几笔,灵素又怎么能知道多少,到现在回来了,虽然之前交待了灵素一些关于老宅的事情,可是说是说,哪有真亲身经历后来得真实。
“额娘,我们以后都要这样生活吗?”
灵素很沮丧,其实她不怕这些,无论是实打实的斗来斗去,还是这种不见真枪尽耍心思的斗来斗去,她只是觉得,如果以后一辈子,她都是这样的生活,她很讨厌,从小学这么多东西,难道就是为了这样的斗来斗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
“傻孩子,从你懂事到现在见过额娘这样的?”
鄂济氏把女儿搂在怀里,又揉了揉。
“这是第一次。”
灵素是被突然见到的这个女人之间的斗争给吓到了,现在自家额娘一提,她才反应过来,是啊,这就是自己看到的第一次。
“女人啊,嫁人生子便是女人这辈子的头等大事,可是嫁人呢,是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吗?”
鄂济氏也不急,慢慢引着灵素开始动脑筋。
“是一家子的事。”
灵素没有立即回答,又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然后说出自己的答案。
“额娘过几天还要带着你们去给果洛额以请安。”
鄂济氏并没有对灵素讲得评判,只是又提了一句自己的娘家。
“是两家子的事。”
鄂济氏提了这么一句,灵素的思维一下打开,阿玛家里是这样,那如果去了额娘娘家是不是也是这样,或者,不管是不是,也是一家人在那里,最后,灵素得出结论,这成亲应该是两家子的事。
“两家子人加在一起,得有多少人呢,光你玛玛这边今天你也看到了已经是一屋子的人,你在这里排到了五姑娘,你弟弟更是排到了八爷,人一多,怎么可能没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就是夫妻俩也还有闹嘴的时候,我们的牙齿都还能有碰着的时候,何况是人,人的五指有长短,人心自然也会有长短,你能做到对每个人都一样吗,做不到,所以,不要把别人对你的轻视往心里放,更不要把别人的错误往自己心里放,那样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不值当。”
进京前,尽管给灵素提了京里老宅的事,听灵素也交待了手下的人要仔细,只是灵素这些年太顺风顺水了,哪里能知道这女人后宅的厉害。
“阿玛和额娘就没有闹过嘴。”
趴在额娘的怀里,灵素细细听着额娘的话语,慢慢脑子也想开了,是啊,她自己都待每个人不同,别人不了一样,只不过这次自己成了别人轻待的那个人就不舒服了,她还在思量若是一辈子就和这些人一样多恐怖,可是她刚刚的反应不也早和她们一样了,眼界太小,自己把自己拘起来了,她见识过这么多,无论是在广州还是和在药王庄,她都早知道天空与大海的无边无际,怎么一回来就把自己拘在了四方格子里,她的心态还不够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