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见占喜过来,立时围上前,“你说,我做。”
顺嘴的事儿,占喜懒得刺他。占喜也没玩过,旺儿家的她倒瞄过几眼。按着脑中模糊的印象,张嘴就来。
“那枝儿粗,就挂那吧。”
苍翠地榆钱树有些年头了,立在院子右侧,巨型冠幅似把撑开的大伞,延伸至西屋角。整个树杆粗砺斑驳,径身比她腰还宽。
为防占虎玩一半从秋千上滚下来,占喜挑了根指粗的麻绳。一头捆着石块抛过枝头,落地后穿过钻了孔的木板上系牢。
做好后,她自己试了下,才敢给占虎玩。
“阿哥,快推我。”
“扶好。”
清风拂翠,枝头夏蝉欢鸣,杂糅脆爽的稚声,缓缓绕向云端。
窝棚里又吵翻了天,叫嚣催促着占喜快些喂食。院里菜地生了草,占喜准备待会拿这喂它们,她刚蹲地拨了半垄,就听远处有骂声来。
“贱丫头,扶稳当了。再叫我崴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占喜蹙眉,喊赵寅拉停秋千,把占虎带回屋去。赵寅不明所以,直到看见远处走来的王桂花,他才抱着占虎往屋里去,顺带关了大门。
占
喜“……”
心里暗骂赵寅是个怂包。
果真冲着她来的。
刚进赵家院,占喜见王桂花姿态突变,矫揉造作地扭着粗垮的腰,一步一蹒跚慢移过来。她眉头轻轻一抖,拍拍手上沾着的泥土,站直身子迎接即将到来的装腔作势。
人未近,声先到。眼前飘来的鼻头轻嗤,惹得占喜双手不觉攥着紧了紧。她挑眉道:“来何事?”
“啧啧啧……”
王桂花上下打量她一圈,噙着嘲讽的笑,“听说你要同赵傻子成亲了,我来恭喜恭喜你啊。”
“我听到了,若无其他事,我就不留你这个大忙人了。”
占喜不知想到什么,说完抿唇笑了起来。而后,继续旁若无人的蹲地拨草。
“急什么,我还没看够你这幅穷酸样呢。”
她晃着耳上碧玉,居高临下地斜睨占喜。“呵……赵家在村里也算得上好光景,竟给你穿这样的衣裳。他家讨你来,没把你当个正经人看,专给赵傻子找来的仆从吧。你也是个猪脑子,明知是火坑,还往里头跳。那赵有才冷漠性子,尽干伤天害理的事。依我看,你俩倒也般配,一个是牙尖嘴利的泼妇,一个是蠢钝如猪的傻子。”
她越说越觉自己想法正确,旋即放肆讥讽,“我要是你,早早寻个棵树吊死了事。”
偏头一瞥,她指着院里的榆树咯咯笑道,“喏……不用找了,现成的。”
占喜抓了把地上石块,随手扬去。不少沾着泥沙
,飞向正肆笑不止的王桂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