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国松了口气,他这人跟妇女都不敢打仗,跟李弯月打,李弯月能一拳头把他捶地上起不来。
李保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李弯月早到了镇上。出门前,她在家里好说歹说,都保证了她就是给孙学臣送钱,不去黑市。
“那话你别忘了。”
崔润山还是不放心,可请假,那就太叫李建军难做了。
崔润山请假落下的活,回来都会补上,可要是人人都学他,不上工再补上,李建军这个大队长管谁去。
当时,李弯月跟背书似的“我是崔家二媳妇,王建设家我也记得,崔润山,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到点上工,崔润山才放过李弯月,李弯月才一个人出了门。
到了棉纺厂门口,李弯月把车子放在一边,找到看门的。
“我找孙副厂长。”
“你谁啊,找孙学臣干啥!”
看门的很不耐烦,他没认出李弯月。
“我跟孙副厂长买过布。”
李弯月笑着说。
买布,跟副厂长,那就是那个女人了!看门的一把拉住李弯月,扯开了嗓门就喊“厂长,人来了,买布的来了!”
呼啦啦,出来了一堆工人。
“真有这么个人,副厂长没撒谎!”
“人来了没用,得给钱,三百块打了水漂,那都得摊到咱们头上!”
李弯月听着,孙学臣出事了,跟布钱有关。
“别嚷嚷了,厂长来了!”
看门的弓着腰到了一个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头稀疏,几根毛连头皮都盖不住,挺着个啤酒肚。
这年头,能有个啤酒肚的,李弯月这是见着的头一个。
“你就是那个买布的?进去谈。”
李金标上上下下瞅了李弯月几眼,说。
“能先说说出啥事了吗?”
李弯月要先心里有点底。
“进去你就知道了,这是棉纺厂!”
李金标语气挺不耐烦,这个女人是觉着他李金标会对她咋样?
他是要追究孙学臣的责任,不是一个妇女。
“钱!拿出钱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