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听见了面巾纸摩擦塑料的声音,像是那人在用纸擦着什么。
他在擦指纹!黄河远一个激灵坐起来,撑着床沿往下看。
他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顶,寝室不黑,黄河远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雷锦龙。”
黄河远垂着眼睫看他,“你在干什么?”
接着,更滑稽的事情发生了。雷锦龙顿了顿,似乎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机械性地用面巾纸摩擦桌面。
沙沙,沙沙,沙沙……摩擦的声音听得黄河远头皮发麻,只见雷锦龙擦了擦他桌子,又转到了下一个床位,继续擦那位室友的桌面。
梦游?黄河远皱了皱眉,不对,他刚开始擦的不是桌子,而且下床的动作鬼鬼祟祟,一定是装的!
“雷锦龙!”
黄河远一跃而下,光脚下地,捏着雷锦龙肩膀把他扳过来,“是不是你……就是你……!”
“…
…什么?”
雷锦龙如梦初醒,茫然地看着黄河远,“嗯?我怎么在这里?”
黄河远:“……”
卧槽,比白云间还会演!
两人动静太大,把寝室长吵醒了。
“你们……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
他问。
“啊……我好像梦游了。”
雷锦龙压低声音说,“把黄同学吓着了。”
“你又梦游擦桌子了啊……”
寝室长说,“黄河远,没事。他就这样,只擦擦桌子,不干其他事。”
“……什么事?”
黄河远喉结动了动。
“嗐,比如那种‘拿着水果刀,敲室友脑袋,看几分熟’的段子。”
寝室长心很大地说,“睡吧睡吧,别吵了。”
黄河远震悚地瞪着雷锦龙。
雷锦龙:“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喂……”
黄河远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你在演什么……是你弄坏了我的手办吧?为什么?”
“黄同学,别血口喷人,”
雷锦龙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
黄河远抓起他衣领,几乎要把他拎起来,“你做贼心虚,你不是梦游,根本就是去擦手办上面的指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