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珝接着便道:“有《诗》,《书》,《周礼》,《礼记》,《易》,还有《春秋》,《孟子》,《论语》,《大学》以及《中庸》等。”
“不错。”
谢阁老抚着胡须颔了颔首,才终于进入正题:“科考中有这么几个类型,主要是帖经和策问,诗赋和杂学,经义和墨义。”
说着便伸手拿了两张纸,又打开他方才看着的那本书,摊在桌上。
谢珝扫了一眼,原来是《中庸》。
只见谢阁老随意选了一页书,然后用两张纸覆盖住左右两边的字,中间留出一行。才继续开口对谢珝道:“这就叫帖经,《通典·选举三》中所云:‘帖经者,以所习经,掩其两端,中间开唯一行,裁纸为帖。凡帖三字,随时增损,可否不一,或得四,得五,得六者为通。’”
谢珝懂了,这就是类似于现代的填空题。[引]
说完帖经,谢阁老又道:“至于什么是策问,你自是知道的,也不用我多说了。”
就是涉及到政治,经济,文化,吏治等方面的问题的论述题或者命题作文,谢珝自然知道,太傅平日便没少留这种作业。
他正想点头,谢阁老又补了一句:“你爹的策论就写得极好,你回头倒是可以请他指点一番。”
这事儿谢珝还真不知道,清幽的长眸闪了闪,遂答应下来。
谢阁老“嗯”
了一声,就继续说了起来:“杂文也不必多说,就是拿常用的篇,表,论,赞等,让你们做文章。”
“经义便是取儒家经典中的一段一句,或是不同章节同一主题的句子作题目,同样让你们行文。”
说到这儿,谢阁老便停下来咳嗽了几声,谢珝适时地将桌上放着的茶盏递过去,又关切地问道:“祖父身体不舒服吗?”
谢阁老接过饮了一口,止住了嗓子里的那股痒意,便摆了摆手道:“老毛病了,不碍事,我们接着说。”
闻言,谢珝便不再开口,只心里想着,回头得将川贝批把膏的制法给想起来,纵然不能根治祖父的咳疾,能舒缓几分也是好的。
放下茶盏,谢阁老继续道:“至于墨义,便是取儒家经典中的句子给你们应答,让你们答出这句的含义,或是对答下一句。这便是常考的六种类型了。”
经过祖父的解释,谢珝也大致上明白了,如果帖经像是填空题,策问像命题作文的话,那么杂文便类似于应用文写作,经义如读后感,墨义便是名词解释或简答题。
想清楚之后,他面上浮起一抹浅淡的笑,对谢阁老言道:“多谢祖父指点。”
作者有话要说: =v=这章大概有一丢丢枯燥,23333
[引]关于科考类型的解释引用自知乎
☆、泰康坊
十、泰康坊
翌日,谢珝与萧翌照常进宫伴读,正好在宫门口遇见同样结伴而来的沈行舟和顾延龄,几人互相打过招呼后便一块儿进宫了。
一到地方,顾延龄就赶忙铺开纸,开始伏案补起了昨日没写完的字,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方太傅可千万要晚点儿来啊……”
谢珝见他这幅样子便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上高中时,没做完作业的同学们总是偷着在早自习上补作业的情形,忍俊不禁之余又生出些许怅然,那个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现代,终究是回不去了。
也不去打扰顾延龄,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后就翻开书本看了起来,看了会儿就阖上书页闭眼在心里默背。
不一会儿,太子也过来了。
听到门口的小太监问安的声音之时,谢珝便睁开了眼睛,还顺手推了推旁边还在单手撑着脑袋睡觉的萧翌。
这家伙,昨日怕是为了躲景明公主给累个不轻。
谢珝心里琢磨着,便不由得有些乐,面上却分毫不显,偏过头对上萧翌那双明显还困倦着的眼睛,淡声提醒他:“表哥,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