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水堪舆就是为人打造宜居环境,要么是生前适合住的,要么是死后适合住的,部分原理甚至能用科学解释,比如说穿心煞,你家屋里风呼呼地吹,谁住都会容易生病的。”
楚千黎无奈道,“但现在随着时代发展,房价贵管不了户型,怎么都会遇到忌讳。”
古代大户人家建宅有自由度,现在都是统一的楼盘,自然不可能十全十美。
楚千黎抖了抖手里的图纸:“这回也是一样,照风水来看,确实不好建,但铁路中间不可能断,就只能努力降低影响。”
这是无法避免的取舍问题,就像古训里不建议住在墓地上,但部分城市地下全是墓葬群,真照搬老一套没法发展,自然需要各类专家动脑筋。
楚千黎和谈暮星翻翻资料,又一路被颠得浑浑噩噩,索性在车上睡一个回笼觉。
漫长的旅途后,一行人总算抵达目的地工作站。
周围的景色越发荒凉,基地附近偶尔还能看到蒙古包,工作站却是杳无人烟、冷冷清清。
“好像没有人呢?”
楚千黎下车伸懒腰,她新奇地左看右看。
谈暮星站在旁边,他伸手拍摄起照片,记录跟基地附近截然不同的风景。
周渠:“真没有人就好了,前不久刚来工作站闹过,那段时间我还不在,好在没出什么事儿。”
“火气都那么大?”
“可不是嘛,真要说起来工人也辛苦,大老远跑到这里开工,还不受当地人待见,人家心里同样委屈……”
周渠凝眉道,“都是上过青藏高原冻土铺铁轨的,倒是在这里被嫌弃起来。”
潘义成:“话是这么说,但咱们也不在这里设站点,当地人肯定觉得建完对自己没好处,天天哗啦啦地过车还影响生活。”
从全局来看,铁路建成对整个区域发展有好处;从局部来看,不设站点的偏僻地区确实获铁路效益偏低。
“主要他们还有山神信仰什么的,反正我问一圈也不明白,这边信的东西都不一样。”
周渠和潘义成聊着项目的事,楚千黎和谈暮星则碰到工作站的人。
迎面而来的男子皮肤黝黑、鼻梁高挺,他身上还缠着少数民族的装饰彩带,一眼就瞧到人群中的楚千黎,兴奋地行礼:“他赛音百努!”
楚千黎和谈暮星猝不及防被人打招呼,他们赶忙回礼,一时有点茫然。
男子语调较怪,带着少数民族的韵味,饶有兴致道:“我叫巴图,你们就是远方来的萨满?”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楚千黎生怕他再来一段舞蹈,忙道,“我们都是社会主义建设者!”
果不其然,巴图下一秒就嘴里叽里咕噜,眼看就要冲两人跳起舞来,还要给楚千黎施行大礼。
楚千黎来到此处后被舞蹈伤到,她下意识地望向谈暮星,疯狂地发送求救信号,满脸都写着可怜无助。
谈暮星只得阻拦,为难道:“啊这……”
正值此时,周渠出声叫停,诧异道:“巴图,你干什么呢?”
周渠跟潘义成聊完工作状况,扭头就发现下属对专家顾问组尬舞(?)。
巴图被领导点名,他瞬间收回唱跳架势,连说话声音都正常起来,一秒切换到流利普通话:“没怎么见过异乡人,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