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疙瘩,记得早点娶我妹子过门。”
二狠子咧开布满血痂的嘴唇,朝于天任笑。
“二爷,别磨叽了,大伙儿等着瞧您‘高升’呢?”
二狠子身后,一个负责押解的“副爷”
,打趣着对二狠子说。
“得嘞。”
二狠子朝那个“副爷”
一呲牙,“借你吉言,二爷我这就步步高升。”
说罢,迈开大步,径直朝着那副新打的站笼走了过去。
“哗啦”
一声响,铁锁链被人拿开,木栅栏一开,“副爷”
说:“二爷,请吧。”
二狠子缩脖进到站笼里面,赤脚踩着两块厚重的青砖,将头颅从木枷的上方探出去。
两个上了岁数的“副爷”
,熟练地给二狠子的颈部套上了大枷,“咔吧”
扣上锁头,二狠子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从木笼中逃脱。
二狠子的脸很快就变成了紫红色,他的脚后跟根本没法放平,只能用脚趾支撑着身躯。如果身上没有伤,他兴许还能支撑几个时辰,奈何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尽管他强忍着痛苦,抵命支撑着,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被吊死在站笼中。
于天任看在眼里,难过在心头,他终于明白为嘛一块砖头要价一百个大洋了。如果此刻二狠子的脚下多一块砖头的话,就可以少受很多罪,甚至有可能熬过这一劫。
一个时辰后,二狠子的眼球凸出眼眶,嘴唇变为乌黑色。围观的人们仍不住的起哄架秧子,让二狠子再唱上一段儿。
二狠子张大着嘴,咿咿呀呀,唱得荒腔走板,却仍卖力的唱着。
又过了两个时辰,二狠子那双凸出眼眶的眼球逐渐变为红色,像是要随时爆裂的样子。
二狠子已经唱不动了,他的舌头从口中吐了出来,竟有半尺多长,活脱脱像个无常鬼。
于天任清晰的看到,二狠子的双腿在不停的打颤,分明已经没有了体力,却仍在强撑着。
长生走到一个长官模样的人跟前,先敬个礼,接着跟那个长官说话,似乎是在为二狠子求情。哪想到换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子,外加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长生无奈的退到一旁,直勾勾望着快要彻底支撑不住的二狠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二狠子支撑不住了,秽物顺着裤腿落在脚下的青砖上。再有一会儿,他就要彻底绝气了。
于天任因无能为力而掩面哭泣,已经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讥笑。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了,而看客们却仍不愿散去,依旧津津有味的对着站笼里面的“好汉”
评头论足。
于天任不哭了,双手合十,祈求神灵大慈悲,帮二狠子减轻一点痛苦。
似乎神灵感应到了他的真诚,有个“副爷”
抱着一块青砖小跑过来,在那个长官模样的“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