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唯一轻声叹了口气,又倒了杯凉茶,放在嘴边慢慢地喝着。
“你意思是说我骗你了?”
易欢左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她的长睫毛,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脸颊,“骗你什么呢?”
“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因为成绩差被学校劝退的。”
时唯一咽下凉茶,顿了顿,终于把憋肚子里的话说了出来,“可是前些天我看见阿淮,他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成绩很好。”
当时的江牧淮正沉迷四阶魔方。时唯一看他玩得太过痴迷,忍不住问怎么会忽然迷上这个,江牧淮便告诉她自己是受了易欢的刺激。
聊着聊着,她也就得知了原来江牧淮跟易欢大学时还是同班的同学。
江牧淮的原话是:“别看易欢脑袋比我小,脑子好像真比我聪明。太可怕了,难怪年年拿A。”
时唯一想起这些,就不免感到羞愧,“你应该不是因为成绩差,也不是被学校劝退的吧。”
“啊?”
易欢侧靠在沙发上,食指弯曲,抵着自己的下巴,“有这回事?我当时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你这么快就忘了?”
时唯一瞪大眼睛,提示易欢,“就那天晚上在医院里,我们俩都在挂点滴。”
“噢,对。”
易欢笑着,手指摩挲着下巴,“是有这么回事,有时候我说话不太走心。”
“你还说你和霃宽之前不熟。”
时唯一委屈地咬着下嘴唇。
“那是沈霃宽他先这么说的。”
易欢道,“而且我当时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为了不让你们尴尬,所以才这么说的。”
“这样啊……”
时唯一抿唇,低头喝茶。
易欢用颇为惋惜的语气说道:“谁知道你们不是。”
时唯一笑得尴尬:“哎,其实我也一直以为我们是,我有时候会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忘了走出来。”
最近她见杰森见得特别勤,对自己曾经犯过的病有那么一点点了解。
“沉浸自己的世界挺好的。”
易欢道,“没必要非要看清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总是你看得越清楚,越难受的。
“你真的好厉害。”
时唯一眼里闪着光,“要是当时你看出来,霃宽和我不是男女朋友,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说了。”
“也不一定。当时的心态和现在肯定不一样。”
易欢告诉她,“很难用假设去验证过去的事。”
“那如果我现在问你呢?”
时唯一的视线再度落在易欢脖子处,“如果我现在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会怎么说啊?”
绕了半天,时唯一不过是想问问她现在和沈霃宽到哪一步了而已。
易欢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为舒适放松的坐姿,对着时唯一,笑的神神秘秘的,说:“我们现在啊。”
她眯起眼,拖长尾音,语气显得十分的悠远深沉,“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