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梦中,偶尔皱眉扁嘴,大约做梦还在继续跟母亲战斗吧!
楚景春见瑶草重新喂奶,气得黑了脸:“说了慈母多败儿,你怎么不信呢?”
瑶草摇头:“孩子哭得接不上气,你叫我心何忍?这孩子极聪明,我想不能横蛮,要慢慢跟他说清楚,再断奶。”
楚景春直皱眉:“你有把握跟这个一岁的小子交谈?”
瑶草笑道:“我坚信玉贤听得懂我说话,你信我。”
当夜瑶草搂着儿子一起睡,这小子夜里拱了一回奶,尿了一回,都知道提前知会娘老子,并未尿在铺上。
隔天早起,瑶草梳洗完毕,跟玉贤打商量:“贤哥儿还记得昨日娘亲话么?要吃有养分的奶水,要长大个子,就像爹爹一样,记得不?”
小子翻翻眼睛,鼻子哼哼几声。
瑶草只当儿子听懂了,将儿子亲手交给新请奶娘,玉贤竟然没再抗拒,含住饭袋子一阵猛吸,竟然又睡熟了。
此后,奶娘喂奶,瑶草呆着一边瞧着,孩子吃饱了接过手来抱着亲近。
玉敏对着母亲满身的绣花丝绢子感兴趣,如同所有孩子一样玉敏喜欢闪闪亮亮丽的东西。
玉贤却不一样,自那次以后,他不再胡缠蛮搅跟母亲拱奶,瑶草当然乐得孩子忘记了。只是玉贤虽然不拱奶,却是每每到了母亲怀里,不跟妹妹似的爱扯母亲丝绢子花边饰物,只是喜欢小鼻子皱皱嗅乳香,小手有意无意摸摸索索。
瑶草笑眯眯跟儿子对对额头:“贤哥儿饿了?想吃咪咪呢?”
起先只要瑶草主动喂他,他就吃一阵,瑶草不提起来,他也不闹,再后来,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一笑,把脑袋在母亲怀里蹭啊蹭的不做声,低头笑眯眯的怕见人。
逗得莲子石榴一惊一乍的,这小少爷恁的聪明呢,豆丁孩子知道害羞呢?
这样磨磨蹭蹭直至一岁半,这孩子竟然自己不吃奶了,端起饭碗吃饭去了。
反是玉敏,吃奶只吃到三岁方罢了。
瑶草在惊叹儿子懂事早的同时也暗暗担心,这个小家伙忒挑剔了,这小的东西,竟然有自己主见,不吃母乳,干脆吃饭去了。
儿子恋母这话不错,估计吃奶上头不满足,玉贤抓住一切时机跟父亲跟妹妹抢占母亲的关怀与注意力。
无论何时,瑶草与楚景春去看孩子,玉贤总是抢先对着母亲伸出手。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将母亲放在第一选。
玉敏却是父亲母亲不挑剔,只要有人报就乐呵了。
玉贤再一个强悍就是跟父亲抢占床铺,这也是瑶草跟孩子亲近的结果,想着孩子断乳受了委屈,脸颊儿瘦瘦没精神,放心不下,便亲自照料孩子。
一来二去,小家伙恋上跟母亲一起睡觉滋味,每到晚间就嗯嗯唧唧缠着瑶草,否则难以入睡。
瑶草也不许十分拍哄,只需洗干净了往床上一放,他就自己呼呼了。
只是夜班喜欢王母亲怀里钻拱,遇到有人阻碍,就拳打脚踢。
有时候遇到两孩子没睡熟,楚景春回了卧房,还以为两岁孩子好欺负,吩咐丫头:“来人,将哥儿姐儿抱回自己房里去。”
玉敏扁扁嘴,嗯嗯几声,被奶娘莲子一哄就好了。
玉贤却抱着枕头不撒手,腿脚乱蹬丫头,不叫近身:“不回,不回。”
楚景春一直忙碌,有些不相信媳妇所说,儿子甚是聪慧,什么话都懂,心念一动,就逗上了:“玉哥儿听话,为什么不回去?这是我媳妇的屋子呢,你快点回去,各就各位!”
瑶草正要嗔怪他,不许教坏孩子。
玉贤那边已经梗着稚嫩的脖子跟老子对上了,他那里气鼓鼓的小脸通红,黑眸灿灿,理直气壮:“我娘的房子!”
楚景春一乐:“哎哟,这个小崽子,果然听得懂啊?”
未料他儿子立马就顶回来了:“你骂人,我要告诉老祖宗去,叫老祖宗撵了你!”
楚景春瑶草俱是一愣。
瑶草忙着居中调停,搂着儿子细细解说:“玉贤怎么能这样说父亲,父亲怎么能撵呢?贤哥儿是好孩子,要尊敬父亲,下次不可了,记住了?”
玉贤懵懂点头:“噢,可是娘亲啊,父亲还不是要撵我,娘亲又不说他,光说我。”
瑶草笑:“嗯,谁叫你是儿子呢,儿子生下来就是给父亲说的,所以,他可以说你,你不能回嘴说父亲。”
玉贤鼓着腮帮子不服气:“这是谁规定的呀?欺负人嘛!”
这个问题一时间说不清楚,瑶草只得含糊其词:“这个问题等玉贤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玉贤似懂非懂点了头。
伺候再不跟父亲顶嘴,只是一条,想叫自己不来,没门。
即便被父亲半夜将之移走,他也不恼,晚间照样登堂入室,磨磨蹭蹭不肯自己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