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被盯上了,不够冷静,只会坏了大计。
贼人既是能用许多马车乱人视听,不若如法炮制,如此,他也可再马车中小憩。
大局为重,他自是应下。
尤其是因着宋双瞳道:“她见你肉轮黑,如食铁兽般,既凶又丑。久别重逢,总该利落些。”
众人亦哄堂大笑。李尤忽然有些恍惚,警世司,从一个代号变得鲜活起来。
他们中有杀手,有细作,有幻术师,有造假师,还有许多能人异士。他们彼此信赖,甚至相信存在一个眼不可见的魂魄。亲如一体,抽掉任何一个人,大概用起来都会不够顺手,难怪谢庄锦想办法拉她入伙,也不放白应留走。
她确实错了,却不是错在想与他厮守,而是错在过平常人的日子。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她仿佛与白应留即将久别重逢,又仿佛是最后一面。
白应留大有同感,在宋双瞳步出房门后,便抓着他的手臂问:“先生,她还活着吗?”
他问:“若她死了,你该如何?”
李尤是个毫无知觉的魂魄,却仍有手脚凉之感,为着她已死的可能,为了不敢听白应留的回答。
而白应留瞳孔一缩,旋即定了心道:“她说,父母与兄长葬在一起,宗族不允她一个外嫁的女子入坟。而三河湾村头有一孤坟,她幼时常去,与那里有了感情。若她死了,还望先生将她和我的尸身,合葬于此。”
言毕,他转身欲走,却被宋双瞳扶住肩道:“她还活着。”
他不言不语,眼神迟疑,直至宋双瞳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肩道:“当真。”
李尤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他是否相信,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走向院中的背影,看着他重新坐在大树下磨刀。
那只犬陪在他的身边,像极了李尤家曾经的小黑狗。这一幕,也仿佛是平常人家磨刀杀鸡,煮上饭菜,唤着家人同食。
“宋先生。”
她问:“他是说,他会为我殉情,对吗?”
宋双瞳尚未回答,李尤耳边似乎响起黑衣人的声音:不,他不是为你殉情,他只是累了。遇见你之前,他便是如此。
诸般念头缠绕李尤,使她喘不过气,也使她不敢再信白应留的爱。最好,他的爱只有一点点,若是再多,只怕会是自欺欺人。
宋双瞳看她眼神变化无常,便道:“炼制情蛊,很痛。”
她问:“你知晓情蛊?”
“情蛊本防情人变心所炼,当疑情人变心之际,痛即始矣。”
她垂眸道:“我不疑他变心,我只是……只是觉得,与他做同僚,或许也挺好。”
他安抚道:“阴阳眼存在,不循常理,非长久之计、立根之本,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