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心中不安的当儿,那人拍拍双手,便见两个同样装扮的人闯入门中,二话不说,便举起瓷坛绕着她转了起来。
安静的坛忽然躁动,其中的毒虫闻到猎物的香味,争先恐后地欲从其中冲出。眼看红布被冲破,黑漆漆的坛口在冒出什么东西之际,李尤感到左臂一痛,就见那黑衣人抓着她的手臂,令血成流,灌溉蛊虫。
她痛得满面苍白,剧烈挣扎,铁链连连作响,至蛊虫归于安静,她方晓得,痛极了,是会喊不出声的。
亦晓得,这红布,原是血染红的。
坛子重新被放在木桌上,黑衣人将匕压在坛子上,看着上面的血滴入坛中道:“皮肉之苦少不了,却能好吃好喝好穿好用。”
她浑身无力,脑袋无法思索,也知道这是废话,不吃不喝,她早死了,去哪里取血?但又觉得这人似乎在与她商议,便十分不解,难道真怕她绝食而死不成?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她不同意,也只能受苦。
“我饿了。”
面具下露出轻笑,他打开铁拷道:“好。”
猝不及防坠落的左臂,让她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即便面对送进屋内的佳肴,她也禁不住怀疑是否有毒。
黑衣人看出她的犹豫,抓起她的手臂,便在伤口上撒了一把草木灰。
明明是止血的功效,她却感到有什么东西藏在草木灰中,钻进了她的骨肉。
“这是什么?啊!”
话音刚落,便觉得有物钻骨般疼痛,浑身汗毛骤立,整个人痛到,在地上蜷缩一团。好不容易阵痛过去,刚喘一口气,又觉得浑身上下的关节有蚁虫爬行,让人恨不得锯断自己的肢体,将这些蚁虫掏出。
“救命……救命……”
呼救不由自主地自她口出,黑衣人便掐着她的下颌,塞进一小颗药丸后,迫使她仰头下咽。
衣裳被冷汗浸湿,身上大有脱力之感,她不断地喘气,双目涣散,全然不知怎会忽然变成这样。
看着她像一条蜷缩的小虫子,黑衣人满意地问:“还敢耍花招?”
天地良心,她还没有开始耍花招。若是因她一个迟疑的眼神便下此决断,倒是可以坐实眼前并非鬼神,而是极会揣摩心思的人,还是爱施压的人。
“不耍,不耍。”
她的手撑在地上,一点点用力爬起来道:“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半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手捧着碗,拿着筷子,饿狼一般进食时想,给她吃的是米饭。南方人?成州?张祯?
不过碗挡着她的脸,这次倒未黑衣人被看出她有小心思,反而是满意地道:“这便对了,多吃点,吃点菜。”
她伸筷子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阎王爷,刚才你给我用的是什么东西?”
“阎王爷?我可不是阎王爷。”
黑衣人被这称呼哄笑道:“用的可不是促你还阳的东西,你想想,是好吃好喝放血还阳地好,还是在这受苦的好?”
“好吃好喝地好。”
她看着他的椅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