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姑娘家深更半夜自己进房间了,他还要不识趣地装什么正人君子。
贺霄根本就没法拒绝眼前这张脸,他心里有些飘飘欲仙,芙蕖看得出他的喜悦,勾唇朝里屋示意了一下,“备好了水,就等着你回来了。”
贺霄被她领进了屏风隔出来的浴房里,位置不大,里面放了一个浴桶后就没剩多少地方了。
这两人在男女中的个头都不算小,空间难免显得逼仄了些,芙蕖站在他面前,并没有矮了多少身位去,那线条流畅秀丽的鼻梁,凹陷深邃的眼窝,栗子一般颜色的发,还有垂落在颈窝处的流苏,全都落进贺霄眼中。
她的颈窝也很深,锁骨平直,皮肤的颜色在烛火下显出了几分少有的温柔,看起来相当好摸。
贺霄喉间动了下,心里的旖念窜上来之后就很难再往下压了,他难耐身手握住了面前的脖颈,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就和想象中一般美好。
这个举动让面前的女人动作一怔,颈间那只大手不轻不重揉捻着,能感觉出并非威胁,只是纯粹在抚摸感受她的皮肤和脉搏。
芙蕖冲他笑了笑,每到这种时候她都能笑得格外美艳动人,贺霄人都要醉过去了,正值心跳加速的时候,那双手熟稔解了他的腰带,一气呵成,连个梗都没带停顿一下的,显然是对男人的服饰衣衫相当熟悉。
虽然这个时候问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但贺霄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在我之前的那个男人,是心上人?”
“什么?”
芙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
贺霄笑自己迂腐了,原本就是风月场中带出来的姑娘,便得接受她的过去,必然不会跟那些大家闺秀一般,他看中的是这个人身上的卓然气质,是她眼里的坚定不移,其他的,并不重要。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已经娴熟扒了他的上衣,一副精壮傲人的上肢袒露了出来。
贺霄静静向她展示着自己的身体,看出了姑娘家心里的犹豫,笑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吧,你去给我拿件干净衣裳。”
“好。”
芙蕖一笑,转身便出去了。
她回来的时候贺霄已经自己泡进桶里去了,水面漫在他的胸膛上,他天生的骨架大,是练武的好料子,后来练出了一身精壮肌肉,现在退了衣服坐在水里,极具力量感,竟是衬得那张脸越发坚毅端正。
芙蕖想了想,将衣服放在了屏风边的柜子上,“里面位置小,一会我再递。”
贺霄的两条手臂搭在边上,见她丝毫没有羞赧的意思,轻松自如走了过来,男人脸上反倒是觉得一阵轻微发烫,下午那靠近之后带来的心跳感又再出现,但仍是期待居多。
军营里长年累月瞧不见雌性生物,别说是漂亮女人了,就连骑的战马都扒拉不出几匹母的。
除了那些时常溜出来喝花酒偷腥的惯犯或许知道怎么跟姑娘家相处,其他绝大部分兵鲁子对那些美艳娇柔的女子,都是既好奇想接近,真挨近了又有些浑身不自在的紧张。
即便是像贺霄这种镇定自若统帅三军的高位武将,也不例外。
但哪有男人对漂亮女人不好奇的,没时间没机会,没有碰到合眼缘的人罢了。
芙蕖拎起旁边的水桶,用木瓢加了些热水进去,贺霄握住她的手腕,一开口嗓音竟是有些沙哑:“你不必做这些伺候我的事。”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有些诧异,“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刚才脱衣服的时候你可没拦我。”
正在这时,外间的窗户传来一丝异响,不属于夜风呼啸,也不是河水流动的声音,贺霄耳力好,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然还未等他起身查看,肩膀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回了水里。
“说啊,希望我做什么。”
她勾着笑意,贺霄也分不清是她手劲不错还是自己压根就没想挣脱站起来,总之竟是被个姑娘家给结结实实按在了浴桶里。
即便身上还有件亵裤,但耳根子也是有些充血泛红了,男人的呼吸在加速,他眼里好像只看见了面前那双眼睛,还有她颊边的笑,这个视角是最容易窥视春光的,偏生她自己不察觉,在他跟前俯着身子,都快逼到眼前来了。
“你……确定要这样。”
贺霄声音往下沉了许多,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但却该死的期待她继续下去,不要怂,不要退。
门边又是一声异响,外面的风似乎变大了,船体明显晃了一下,连带着浴桶里的水也在激荡,溅起的几滴水花沾在了她的锁骨和脖颈上。
“哪样?”
芙蕖用力按着不让他起身,掌下的肌肉饱满弹实,带着男人身上炙热的温度。
她撩拨的实在过于嚣张了些,贺霄的眸光彻底暗沉下去,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后颈,将人往前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