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
低沉的嗓音,很平静。
闻言,徐靳之和夏眠心有灵犀对视一眼。
夏眠:好样的老公!
徐靳之:那必须!
姜芥:“……”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进电梯下楼。
夜里微凉,如墨的天空,有几颗星点缀着,倒不显得清冷。温时卿的车停在室外停车场,姜芥看着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调整好头上的帽子,跟在他后头。
车灯闪了两下解锁,姜芥等他上车后,才小跑过去拉门。
时隔半月,她又坐上了男神的爱车。
扣好安全带,姜芥把斜挎着的小包往一边扯了扯放好。温时卿动起车子,余光瞥见她包包上精贵的“LV”
样式,忽然就想起晚上徐靳之说的话——
“人姑娘多好啊,又是送饭又是为你去做社工的,我看她那模样,完全就是富贵人家小姐,哪里做过社工这苦差,还天天医院来去的……这么有诚意了,你还无动于衷,你是不是冷血啊?”
“你这话说的,人姜芥那么年轻,让你老牛吃嫩草,还便宜你了,你还真能端着。”
“你要是不喜欢,就别耽误人家,我让夏眠再给她介绍几个年轻小伙儿,到时候人走了,你可别后悔!”
……
最后的话有些刺耳,温时卿眉心一蹙,莫名腾起几丝不悦,一脸冷峻地松了刹车,踩油门往马路开去了。
车内安静如鸡,姜芥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股低气压在周身环绕,压着她大气都不敢喘。
踌躇许久,姜芥缓缓把视线从窗外的景色转到驾驶座的男人身上。
“温医生。”
姜芥一顿,试探,“你是不是在生气啊?”
闻言,温时卿身子微一僵,敛了神色:“没有。”
“哦哦哦……”
姜芥放心地笑了两声,“那就好那就好,我以为你看到我来,不高兴了呵呵呵……”
温时卿没回应,专注驾车。
良久,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姜芥看着上头的红灯倒数器,再次打破沉默——
“温医生,你会治好小嘉的,对吧?”
问题来的有些突然,温时卿目光微顿,沉吟半晌:“医学上没有绝对,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但无法向任何人保证结果。”
一句话,淡然平静,说得很是官方。
姜芥又想起小嘉常常为了缓解心脏负荷而蹲踞的动作,一时间,有些低落。
信号灯跳绿,温时卿踩油门往前,瞧见她眼底的黯淡,又道:“如果小嘉配合治疗的话,他还是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的。”
姜芥微微扬唇:“嗯,我知道。”
可那又如何,明明是正值玩乐的年纪,他却要常常以药物和仪器为伴,不能跑不能跳,甚至乎一场小病都能随时夺去他的生命。
如此,别说是个十岁的孩子了,就连她,都没什么想活下去的欲望。
温时卿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
十五分钟后,车子在延大门口稳当停下,明亮的车灯在学校的自动门上一晃而过,姜芥解了安全带,冲他一笑:“谢谢你呀温医生,那你路上小心,明天见。”
温时卿:“嗯。”
-
回到宿舍,沈北寒已经上床了,听见她回来的动静,第一时间拨开床帘,开口就问:“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姜芥仰着脑袋看她,摊手失笑:“除了送我到学校,没任何进展。”
沈北寒把脑袋夹在两片床帘之间,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转动:“那也挺好的,起码又坐了趟车。”
姜芥也是这么想,点点头进浴室卸妆洗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