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越来越烦的越么。”
卢岩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是……是……”
王钺在他身后转悠了好几圈,“是刀枪斧钺的钺!”
“哦。”
卢岩应了一声,刀枪斧钺?这名字起得实在不好,杀气太重。
“是不是特有文化?”
王钺有些得意。
“文化?钺字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卢岩关了电磁炉,拿着烧开了的水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开始泡茶。
“钺就是……”
王钺跟了出来,站在茶几面前,“好像是斧头的意思。”
“哦,真有文化,”
卢岩点点头,把水倒进茶杯闻了闻,抬头看着他,“王斧头,你还不走?”
“王钺!不是王斧头!”
“嗯。”
卢岩打开电视,边看边喝茶。
王钺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叹了口气:“那我走了。”
卢岩看着他,靠近门之后人变得有些透明,接着就慢慢地像是渗透进门里了一样,消失了。
“走了?”
卢岩问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他走过去从猫眼往外看了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喝了两杯茶之后,卢岩打开了电脑,关宁的邮件已经发了过来,要求简明,附件的资料挺详细。
卢岩点开资料看了一遍,这人以前他跟过,照片和家里的情况他基本都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活没有难度。
要搁以前,他不可能接,关宁也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活,这简直是侮辱。
但现在不同。
他记下内容,把邮件删了,又用专门的软件清理了一遍。
楼下夜市渐渐进入最亢奋的阶段,猜拳的,喝多了轰着摩托车油门玩的,吵架的,砸酒瓶的,偶尔还有受不了吵的住户往楼下扔东西泼水的,交响乐似的气势磅礴。
卢岩把床上的衣服被子推到一边,腾了块空地儿躺下,在脑子里简单过了一遍明天要做的事。
打从接不了大活之后,他在这儿租房快三年了,已经适应了这种充满了底层生活气息的声响,听着这些声音只觉得踏实,没多大一会儿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