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思前想后。内心挣扎了一夜,才下定决心。
他想,他不能这么自私。
既然决定了要造反,就不能把樱樱的安危置之度外。
天蒙蒙亮,红日的光晕染遍了天际。
太子起身套鞋,决定再催催他手下之人,看看顾长卿那边的信送到了没有。
书房里的动静一响,李公公便在门外听到了。
他问道:“殿下,奴才可以进来了吗?”
太子整理衣襟的手一顿,应道,“可以。”
他见李公公把早膳端进来,不仅如往常一般服侍他,甚至还把以前不属于他的活儿都干了。
心里愧疚又酸。
李公公一直跟在他身边做领太监,从未像如今这般需要做这么多活儿。
如今却……
他抬手接过李公公手里的盘子,直视李公公错愕的眼神,阻止道。
“我现在已不是太子,您无需这样服侍我。”
以前李公公对他来说,只是领太监。是伺候他的贴身公公。
但如今自己被废,他仍不离不弃……
太子有些感动,他扯了扯嘴角想要向李公公表明,自己已经没有如昨夜一般内心难受,宽慰他担忧自己的心。
他道,“何况您已年迈,我还年轻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做这些事。”
李公公闻言,眼眶一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公公,来坐。一起吃菜。”
太子抬手拎了把椅子,拉到自己身旁。
李公公闻言犹豫了一会儿,才坐了过去。
太子想转移话题缓和一下气氛,便夹了一筷子菜,尝了一口自内心地赞道:
“从前没尝过公公的手艺,我竟不知公公手艺如此之好。”
竟比东宫做得早膳,还要好上几分!
“是姨娘做得。”
太子筷子一顿,口中的菜瞬间失了味道。
想起他下得决心,嘴角如心一般苦了起来。
提起苏樱,李公公看向太子的眼神一下变得复杂不已。
正当太子想纠正李公公对苏樱的称呼时,他开口道:
“殿下,您有没有怀疑过,昨日陛下污蔑您有篡位之心的那封信,是姨娘写得?”
毕竟,最近学过殿下字迹的,只有苏姨娘一人。
太子闻言放下筷子,正色否决了他的猜忌。
“模仿字迹,又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本事。”
“何况我曾写过那么多奏折、信纸,被有心人学了字迹也大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