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功夫,罗凤娟已是割了肉回来了,那肉被草绳穿着,这会儿被罗凤娟提在手里,一眼看过去,红白相间,肥瘦相宜,可见这肉割得也是费了心了。
“杨晨,快拿着,正好儿晌午了,这会儿给你娘拿回去,正好炖了吃”
说着罗凤娟便将肉直往杨晨手里塞,至于帮忙的事儿,竟是提也未提。
杨晨一脸窘迫地嗯了两声,到底没有再推辞,扔下一句下晌再来帮忙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罗凤娟这才感叹了一句,“杨晨这孩子,也不容易”
刚刚看阿娘的表现,囡囡心里便已有数了,这会儿再听阿娘说,心道一声,都是明白人
此事揭过不提,囡囡从老瓷盆舀了猪血,又腾到小瓷盆,放好盐和水,这方开口,“咱们家这野猪,阿娘可有什么打算”
刚刚还在感慨杨晨的事,眨眼便被囡囡生生拐了话题,罗凤娟也不觉别扭,“这野猪是你爹打了给你补身子用的,怎么弄全凭你做主,往常,也不过是卖到镇上,哪有什么打算。”
“这么大的野猪,给我一个人补身子可是消受不起,再者说,头前儿不是跟阿娘说好了,要买只羊等有了羊,每天喝点儿羊奶,别说我,就连团子也能照顾了,我倒想着用这野猪做点儿营生,阿娘你看”
“哎你这丫头,自从回了家,开口闭口都是营生阿娘知道拦不住你,你须知道,咱是一个家,万事别自己撑着,有用得着阿娘和你爹的地方,你就开口”
这话说得煽情,到最后,罗凤娟的声音便有几分哽咽。
“阿娘”
软软地喊了一声,囡囡便顺势依在罗凤娟的怀里,聊做安慰,实则她想过这话一提,便又换来阿娘一顿唠叨,倒是这般轻易妥协反倒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任性了。
只是难受虽难受,她心里明白,这会儿不是休养的时候,现在还好些,往后数九日子才是难熬。
炭盆这种东西,囡囡心里是不喜欢的,一晚上下来,人睡得死,炭烧不好,中了毒都不知道。
她寻思着在家里盘上火炕,里里外外烧通了,处处都是银子啊
“好了,不说了,再磨叽下去,锅里水都要开了,你刚不是还喊着不能烧开快瞧瞧,有什么阿娘能帮上手儿的。”
一边说一边抹去脸上的泪。
囡囡心里惦记着哪能忘了这事儿,只是这会儿罗凤娟提起,她也佯装跳了脚,“阿娘不说,我竟是忘了。阿娘瞧瞧这小瓷盆”
说着献宝似的,将身后的小瓷盆让出来。
原道是两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小瓷盆里的猪血已经凝成了块儿,看得罗凤娟啧啧称奇。
“这有什么好怪,这可是菩萨点化过的,若是不灵那才奇怪阿娘,可不许对菩萨不敬”
生怕罗凤娟起疑,囡囡又将之前的梦拿出来说事儿。
看得罗凤娟有些好笑,“是是是,多亏菩萨保佑阿娘并非迂腐之人,也见过人家五岁成诗的神童,囡囡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囡囡是阿娘的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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