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谢临川打完了电话,席唯也把鱼喂完了,两个人都十分淡定。
回去的路上,席唯十分安静,侧着头看着一路上的风景,谢临川在一旁专心开车目不转睛,只不过车子开得很慢,与来时候的风驰电掣反差鲜明。
谢临川并不迟钝,自小在大院长大的他有着更加敏锐洞察力,见微知著,只这一个照面,谢临川就能看明白很多东西。
他觉得一直郁结在胸中的东西有了松动,他好像不那么气席唯了,这么些年,他遭的罪应该不少,就算扯平了。
沉吟了一会儿,谢临川缓缓说道,“小唯……”
席唯恍然回神,轻声应了一声,“嗯。”
谢临川语气郑重,“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席唯摩挲着自己的指尖,微微一笑,“我无所谓啊,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如果真要一个交代什么的,我自己会处理。这些年没我的时候你怎么过来的,以后也怎么继续吧。”
“这样对大家都好。”
谢临川觉得他的火气不但没有下去,反而有种越烧越旺的趋势。
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沉声问道,“所以这些年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一直是这样……无所谓?”
席唯闭上眼,微风在他的梢轻柔拂过,淡淡地声音一字一句被吹散在风里。
“不然呢?”
谢临川心口闷,吐了口浊气,没再说什么。
将席唯送回医院宿舍楼后,谢临川沉默地去了一趟公司。
“苏念,找人查一下,席家人近些年的动向,特别是席唯的亲人。”
苏念抬起头,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谢总,小池大夫跟我吃饭的时候,无意间说起过,小席大夫家,就剩他一个了。”
谢临川猛然抬头,罕见的有些失态,“剩他一个?什么叫就剩他一个?!他母亲呢?!”
苏念将手里头的材料捏了捏,最终还是放到了谢临川的面前。
“谢总,如果我查到的信息都是真的,那小席大夫的父亲应该去世了有十年了,死因没有查到,他的母亲于三年前病逝在香港,得年四十九岁,死因。。。应该是癌症。”
“很奇怪,除了一些新闻里面能看到的一点细枝末节,小席大夫大学之前的经历一片空白。”
“凭现在摆在台面上的东西去查他,很难。当年席家何等声势,即便现在,也是瘦死的骆驼……”
谢临川手指缓缓扣着桌面,一字一顿道。
他动作顿了顿,条件反射的拿起手机,想要求证,拨出号码之后,又反应过来,迅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当什么也不知道。”
苏念懂事地点点头,退了出去。
整个晚上,谢临川都呆在办公室里,他仔仔细细地回想当年的一些细节,将身边所有的关系细细地梳理了几遍,最后在太阳升起之前,谨慎地拨出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的谢临川闭目良久,桌面上放着几页被他自己划得凌乱的a4纸。
“绑架,怎么会是绑架呢……一点消息都没出来……”
谢临川低喃,他疲惫地闭上双眼,脑海里不断闪过三十岁的席唯那张有些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