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珠脚下的大田鼠见状,轻轻吱了几声。
奈何大田鼠不是妖兽,这种寻常野兽的兽语拂珠听不懂,便问白近流懂不懂。
孰料白近流一扭头,一副&1dquo;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知道白近流这是还没彻底消气,加之又想在大田鼠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独一无二,好让大田鼠这个非家养的再翻不了身,拂珠好笑又无奈,只得继续哄,直哄得白近流趾高气昂地冲大田鼠哼了声,才勉为其难地开口,说大黑不溜秋是在求姐姐放过小黑不溜秋们。
果然,白近流话音刚落,大田鼠豆子眼就蓦地一亮,尾巴也疯狂转动,讨好之意不能更明显。
小田鼠们忙有样学样地跟着转尾巴。
看这群鼠类为了活命几乎要变成犬类,冷不防记起刚才自己好像也是对着姐姐各种摇尾巴,甚至摇得比它们还疯,白近流顿时屁股一僵,大红毛毛褪色成粉红毛毛。
拂珠好笑地揉了把白近流,对大田鼠道:&1dquo;我之前说过,只要你老实等我,我就不动你全家——这话是真的,没骗你。”
大田鼠闻言,豆子眼更亮了。
拂珠又道:&1dquo;你跟你全家也能继续在这住下去,当然前提是得听我的话。你们要是能让我满意,说不定哪天我高兴了,我就点化你,让你变成妖兽。”
成为妖兽对任何一头普通野兽而言,都是甘愿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的终极目标。
至于点化,就更是可遇不可求。
大田鼠豆子眼更亮了,毫不犹豫立即吱吱叫出声。
小田鼠们不敢叫,只尾巴转动的频率更快了。
毕竟一鼠得点化,全家都能升天。
虽不太明白豢养这群黑不溜秋有什么用,但姐姐都已经表态,白白自然跟姐姐站在同一战线,白近流便很迅地给拂珠转述,大黑不溜秋说好,没问题。
拂珠点点头,对大田鼠说:&1dquo;跟我上去,我先带你认认地方。”
大田鼠依言驮着她出了地道。
说来这应当是大田鼠第一次进皇城。
它从妆台下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正慨叹人族生活的地方原来是这样的,不经意间望见床榻上幽幽睁眼的纸人,它当即毛倒竖,险些叫出声。
白近流也望见了纸人。
一眼认出那是最简单的傀儡术,凡人也能动用的那种简单,白近流给了大田鼠一个鄙夷的眼神,随即两三下蹦到榻边,爪子往纸人身上某处一按,纸人瞬间缩小。
大田鼠看着,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它蹲在妆台前,看白近流蹦回拂珠身边,一双小爪子异常灵活地帮拂珠清理鞋底和裤腿沾到的泥点草屑。
不仅能口吐人言,前爪也能如人族一般灵敏——
这就是妖兽吗?
想起拂珠说的点化,大田鼠对拂珠的敬畏之心不由再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