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韩延青迟疑着没动。
就在此时,西厢房的门打开了。
姜云莞伸着懒腰走出来,一脸刚睡醒的模样,“你们在说什么?”
王氏一个箭步窜上前,“三弟妹,我都看到了,你屋里藏了男人!”
姜云莞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噙一抹浅笑。
“是吗?那大嫂进来搜啊。”
王氏一把推开她,冲进房内,四下搜寻,竟空无一人。
“不对啊,怎么没人呢?”
她喃喃,“那人明明收了我的银子……”
王氏一无所获,出来对韩老夫人赔笑道:“可能是儿媳看错了。”
“大嫂轻飘飘一句看错了,就能随意污蔑我的名节?”
姜云莞反倒不依不饶起来,“那我也说大嫂房里藏了野男人如何?”
王氏自然不怕,挺胸回击,“你也可以搜我的房间啊。”
姜云莞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奇怪,我们在这儿吵了半天,四姑娘怎么还没醒?大嫂口口声声说看到野男人进了院子,该不会是……”
她话还没说完,韩延青已经沉着脸,大步向后罩房走去。
片刻后,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韩延青拎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了出来,重重丢到地上。
“冤枉啊,明明是那小娘子冲我抛媚眼,丢了香囊约我来禅房见面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陌生男人从怀中掏出香囊高高举起,侯府众人立刻认出,正是韩凌雪今日出门佩戴的样式。
“你胡说!”
韩凌雪哭着跑出来,指着男人骂道:“明明是你偷了我的香囊,还藏在我床下欲行不轨!”
王氏认出男人正是她事先收买的泼皮混混,大吃一惊。
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摸进西厢房,好污蔑姜云莞偷人,他怎么跑去后罩房了?
韩凌雪呜呜哭着跑向韩老夫人,“母亲,你相信我,雪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呢!”
一边说,一边偷偷往韩延青的方向瞄。
韩延青脸色黑如锅底,狠狠踩着男人的背,厉声道:“说,是谁指使的你,敢对侯府女眷行不轨之事!”
男人吃痛地惨叫,却坚称自己没被任何人指使,顶多是误会一场。
“我和那小娘子在路上擦肩而过,她冲我柔柔一笑,临走时还丢下一个香囊,不是约我私会是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的禅房……我哪知道你们是什么侯府啊!”
“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再说你长得獐头鼠目,我凭什么要对你笑?”
韩凌雪百口莫辩,怨恨地瞪了王氏一眼。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眼见韩延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韩凌雪心一横,忽然跪到韩老夫人面前。
“母亲,女儿本来还想为大嫂遮掩一二,但如今不说不行了——大嫂被姜氏夺了管家权而怀恨在心,几次跟女儿抱怨,定要让姜氏付出代价。”
“她还威胁女儿与她合谋算计姜氏,女儿没答应,她一定是连带恨上女儿了,才会用此毒计,污蔑女儿名节!”
韩老夫人心疼韩凌雪受了惊吓,闻言冷冷看向王氏,“好啊,我从前竟没看出来,你倒是个有心眼的!”
“我没有!”
王氏没想到韩凌雪会突然反咬她一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明明让他去姜氏的禅房,谁知道他怎么就走错了?”
“大嫂,原来你真的要害我?!”
姜云莞忽然双手捧心,眼眶含泪地望着她,“我最近清查侯府账目,查出大嫂管家期间多有亏空……我本还想替你遮掩一二,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恨我,还勾结外男毁我名节?”
“什么亏空?”
韩老夫人一听这话,连跪在地上的男人都顾不上了,急急问道:“姜氏你说清楚,侯府公中怎么就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