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林生打了个哆嗦:“咱俩快活不一个地儿去,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快活去,被方悦发现死之前你也算尝个新鲜,不枉走这世间一遭。”
陈海聪照着万林生胳膊就来了一拳:“哎……我发现你这人,思想真不纯洁。”
陈海聪使劲儿在胳膊上搓了几下,“操!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看你就憋坏了,我他妈说的是去找饭辙,吃完饭你爱哪快活就哪快活去!”
万林生一拍大腿:“走!去哪?你带路。”
陈海聪伸着胳膊从抽屉里勾出车钥匙:“开我车,你那破车我怕淹水里咱俩今儿晚上就得漂流到海上去了。”
车是挨着后门停的,两个人没打伞直接跳到了车上,陈海聪一脚油打了把方向盘车就蹿出去了,直奔城西。
下着雨又赶上高峰,路上不好开,两个人走走停停,快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停好车陈海聪拍拍万林生,轻声说:“林子,醒醒,到了。”
万林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哪,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到了啊?”
“嗯,下车吧。”
陈海聪指指副驾驶前边的储物箱,“那里边有伞。”
说着按下开关,自己跑着去后备厢拿了把伞出来。
万林生往后看看陈海聪,打开车门撑起伞下了车,出来后看着前边间古香古色的一片建筑问:“这是哪?”
雨噼里啪啦砸到伞上,陈海聪扯着嗓子说:“一个私房菜馆,怎么样,看着还挺有意境的吧?”
万林生跟着陈海聪匆匆走进去,收起伞,插在伞架上。
进门是一个小厅,往前是一个种满了灌木和花草的院子,前面是一圈回廊,四周是房间。
私房菜馆都要预订,万林生正想问还能有房间么,那边服务员过来问了陈海聪一句,然后带着他们往右边去。
万林生挺诧异,斜眼看看陈海聪:“你牛啊,这儿怕是不好订吧?使了银子了?”
“跟钱没关系,主要是馋,之前去张东桥那儿路过这里,发现这么个地方,那会儿进来问过,加了个微信,早就想过来尝尝了,刚才在店里刷到他们这儿之前有人预订了一桌,临时给退了,问有没有朋友赏个光,我这不就带你给他们赏光来了么。”
陈海聪搭着万林生肩膀往前走。
“还得是你啊,人肯定是因为雨太大不过来了,你身上的肉是真不冤啊。”
万林生拍拍他肚子。
陈海聪突然就入了戏,翘起兰花指:“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怕你三餐不继,饿坏了身子,人家可怎么活。”
前边领路的服务员笑得肩膀直颤,气得万林生使劲儿拍了一下陈海聪:“操!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一阵阵的抽风,这一天净起鸡皮疙瘩了,一会儿扫起来给你熬一锅,治治你那病。”
服务员终归是没忍住,乐得笑出了声。
这儿的饭菜确实不错,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吃,本来过来就晚,不知不觉到了九点多,两个人喝着茶研究菜的做法,服务员过来敲门:“先生,外边雨下大了,下暴雨的话附近往市区的路容易积水,您看您是不是现在回去?”
这些年城市排水系统改造,一般瞬时雨量不是特别大的话积水的路已经不多了,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还是起身准备走了。
刚才在屋里聊得太投入,房间隔音也好,陈海聪进门就对屋里造型奇特的音响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直开着音乐,本来也一直都有雨声,两个人也没在意。
出了门才知道雨下得有多大,他们进来时回廊房檐上流下的水像是玫瑰葡萄串成的珠子,现在简直就是用盆装着巨峰葡萄不停往下泼。
这雨看得万林生有点害怕,问服务员:“你们这里有休息的房间吗?”
服务员抱歉地摇摇头。
陈海聪看着大雨不停地往他车上砸:“没事儿,咱慢点儿开,只要不积水肯定能回去。”
简直怕什么来什么,车开出去后才知道老天爷的威力有多大。路上到处是积水,拐了两条往市区的路都被积水淹了,再走就只能先往外开再绕大圈往回走,那就太远了,而且别的路也都有被淹的可能。
关键咫尺之遥的酒店就在路口的另一边,他们跟酒店就像七月七没有鹊桥的织女和牛郎一样。
陈海聪把车停在地势稍微高点儿的地方,跟万林生商量:“要不咱俩在车上对付一宿得了,我看这水今晚上也下不去了。”
万林生不放心:“这么大雨,这里一会儿也不安全,要不然咱往外开吧,往郊区那边去看看有没有住的地方,郊区那边河道多,不一定会淹这么严重。”
“也行,走!”
车慢吞吞地往前走,雨不仅没小,反而越下越大,瀑布一样蒙住车窗,让两个大男人感觉到恐惧。
眼看着要把雨刷器累个半死,陈海聪一拍方向盘:“对了!去城西市场,张东桥那儿!”
说着把车停在路边,给张东桥拨电话。
万林生本想拦一下,太晚了怕打扰到别人,但看着这雨心里确实没底,还是命重要,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听着陈海聪拨电话。
电话响了两三声就接通了,陈海聪到张东桥那儿来往频繁,称呼已经变了:“喂,东桥,睡了吗?这么晚打扰了啊。”
雨太大,万林生听不清张东桥那边说什么,陈海聪说他们被雨截在了这边儿,回不去家想借宿一晚。
电话打了没两分钟就挂了,陈海聪放下电话挂上挡冲万林生:“走,避难去。”
“他们没睡呢?”